长风信抬头瞅了一眼南楼月与正沙雁从门口消失的背影,瞪着眼睛盯住了花秋月,急声怒吼道。
“你俩这是干什么?难道没看到我们在讨论国情吗?”
愤怒的吼声,瞬间传荡在了偌大的殿堂里,显得无比的浑厚响亮。
花秋月向后仰了一下身子,将后脑勺伸出门口的时候,很随便地确认着南楼月与正沙雁离开的距离之后,恢复了亭亭玉立的站姿。
“信儿,先消消气,听我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阻挠你们谈论国情,为什么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让南将军和太宰大人离开啦!”
停止说好的时候,花秋月轻步蔓近中,伸手挽在了长风信的胳膊上,轻轻慢慢地拉着走到了床榻前,又横着跨步站到了正面前,双手快速地搭在了肩上,还没用力的瞬间,长风信沉沉地落下了屁股。
潇湘是眼疾手快的骤然间,端着陶碗站到了侧面。
“请陛下喝茶,其实没必要大动干戈,也没必要生气。”
更温柔的话语说出时,潇湘双手端着的陶碗,已经递到了长风信的胸前,再有一拳头的距离,就要紧贴上去了。
长风信展眉的时候,白净的脸上洋溢出了淡淡的喜容。
他就算是不伸手接住,那也是不能动的坚持,要不然就是茶水泼上身的危险。所有,半推半就地接过了陶碗,但并没有送到嘴边。
花秋月看着长风信接住了陶碗,慢慢地转眼向着潇湘眨了一下眼帘,两人同时开始了会笑一笑。
“月儿,你倒是跟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打扰我们讨论国事?”
长风信不依不挠地追问道。
其实,他已经感觉到了,花秋月与潇湘肯定是有着用意,绝不是碰巧的原因,更不是没想法的随便乱来。
花秋月抿嘴一笑,双肩微微一动,翩然转身中紧挨着长风信坐了下来,又抬手示意着潇湘,坐在了对面的蒲团上,这才侧着脸,用温柔的眼神迎住了长风信急切的视线。
“君臣之间讨论国事,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是因为意见不同有分歧,而发生的争吵,也是没关系滴!但是,你们刚才争论的并不是关系到帝国将来的问题,而是已经过去了的往事。”
她平声静气地说完之后,闪眼笑了起来,但并没有发出笑声,只是咧嘴做着浅笑的动作。
如果不是南楼月情景中重复了争论的焦点,花秋月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也不清楚谁对谁错。在彻查与西落鬼戎王国结盟事情上,长风信的立场没错,确实应该彻查严办。但是,南楼月的劝阻不是没有道理,那么多的主和派,难道真要全部杀光嘛!这就是花秋月明白了如何劝说的理由,也是立即做出让南楼月与正沙雁离开的条件。
“虽然西落鬼戎王国的围城之事已经被咱们消除,可是,那些主和派的文臣武将确实是对帝国的不负责任,如果留着他们,那是一帮要祸害帝国,是耽误民生的家伙。”
长风信端起了陶碗,一饮而尽之后,展臂很急切地递给了对面坐着的潇湘手里,眼睛却自始至终地盯着花秋月,好像就是要听到最充分最信服的理由,否则还是要坚定着信心的追究到底。
“水清则无鱼,这话你听说过吗?”
花秋月偏着头,很急切地问了一句。
长风信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既然听说过,那就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骊山氏帝国如此广阔的疆土,形形色色的城民中,不可能都是好人,也不可能都是坏人。上百人的朝臣中间,你不可能让每一位文臣武将,都要保持着与你一样的情怀,如果真是那样,你不觉得可悲嘛!”
花秋月不想说得过分的明白,也不想直截了当,就是想着让长风信在思考过程中,慢慢地明白其中的道理。
虽然这样的话在一国君王面前说出来有些过分,但花秋月感觉必须得这么说,而且要一针见血地说到关键问题上。
一国之君重视群臣的忠心没错,但是,不能扼杀群臣有不同的意见,更不能动不动就转嫁自己的意愿。况且,在西落鬼戎王国的大军围城逼迫结盟的事情上,并不是群臣的意愿,而是姬妃的意思。如果要追查,最终的结果是要不就是姬妃惨死,要不就是一多半被胁迫与不明真相的群臣遭殃。这件事,只要是站在另一个角度考虑,就能明白其中的不可为之处,所以花秋月是第一个想到了南楼月的为难,也明白了南楼月争论的真正原因。
长风信被花秋月最后的一句问话,惊得皱紧了眉头,满脸都是讶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