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族长家的客堂,族长和大祭司已坐在那里了,看到他们进来,面色微微有些异样。
“族长,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飏羽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没想到飏羽竟然这么直接,这反倒让族长和大祭司颇感错愕。
族长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飏羽公子,我主要想向你们道谢。”说着他哀叹一口气,接着道:“此次我们木彝族被如此凶兽袭击,原本有灭族之祸,但多亏了飏羽公子和冰怡小姐出手相助,老朽在这里,代表全族人谢谢你们了。”
飏羽道:“族长言重了,既然我们是你们圣典中预言中的王者,帮助你们,不过是份内之事。”
族长微微惊讶道:“飏羽公子,你这……”
飏羽神情淡然道:“我想我们确实就是你们预言中的王者,不然我们怎么会恰好在你们遭受凶兽袭击的时候出现。虽然有人伤亡,但每个人死生有命,他们虽然死了,但是死后在冥界,也一定可以得到冥王恩宠。他们虽然死了,但不会远去,因为他们都留在我们心中。对于活下来的人来说,好好活下去,便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所以,族长,你们要节哀。”
此刻飏羽装出无悲无喜,超然物外的样子,倒真有几分王者的意味,与之前留给他们的印象大不相同,这让他的话也十分有信服力。
族长和大祭司不由得面面相觑,随即却一起躬身拜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者恕罪。”
飏羽轻轻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族长和大祭司不必如此,我们虽是你们预言中的王者,但却不喜欢高高在上。先前之所以不承认,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你们要知道,王者也可以很寻常,只要我们的信念足够强大,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是自己的王者。”
虽是胡诌一通,倒也似乎道理十足的样子,这使得族长和大祭司更加信服。先前他们本就笃定飏羽和冰怡是预言中的王者,但是因为飏羽和冰怡不承认,他们无奈之下,只好顺其自然。现在,飏羽如此自信肯定地承认他和冰怡就是王者,他们自然不会怀疑。
其实飏羽和冰怡到底是不是他们预言中的王者,谁也没法判断,恐怕只有噬冢老魔活过来才知道。至于飏羽突然承认自己就是王者,便是想利用这个身份,减少与他们的冲突。没办法,谁叫他们盗别人的圣墓被发现了呢。如果自己不利用王者这个身份,恐怕还有些不好交代。
看着飏羽一本正经的样子,冰怡强忍着没笑出来,她之所以没怎么说话,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王者的气象。
虽然飏羽承认自己是预言中的王者,但他们还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一时间族长显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飏羽当然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便直说道:“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何会从圣墓中出现?”
族长和大祭司微微愕然,像被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有些尴尬,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飏羽道:“这件事,倒也无妨告诉你们。其实我们之所以会进圣墓,是因为受到噬冢王的召唤。”
大祭司惊道:“噬冢王还有灵在?”
飏羽肯定道:“那是当然的,这千年来,对于你们的诚心祭祀,噬冢王都知道。千年前他预算到千年后木彝族又会有大难,所以留下预言。我们之所以会降临洪渊之地,也是因为受到噬冢王的召唤,此次出手拯救你们木彝族,也完全是噬冢王的意思。对于你们,噬冢王愿意做一切,因为只有你们对他的信仰是最虔诚的。”
飏羽的这一番话,说得族长和大祭司简直热泪盈眶,道:“伟大的噬冢王,没想到你千年来一直默默庇佑着我们木彝族,我们木彝族人一定会世世代代将你祭祀下去的。”
木彝族人亡,归葬于南山,这已成为木彝族人数千年的传统。
南山之上,郁郁葱葱,新掘开的土,有一股新鲜湿润的泥腥气息。
竹山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竹粱在此次战斗中死去了,竹山主动地带了镢头,埋头奋力地挖着坑,边上有人道:“竹山,让我来挖吧。”竹山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不停地挖着。很快,一个长方形的墓坑被挖出来。竹山从墓坑中跳了出来,站在墓坑边上,怔怔地用手将纠结在镢头上的草根抠下来,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盈满了泪,他想起了小时候和竹粱一起到河中捉鱼,一起到山上打猎的事。那时两个调皮捣蛋的少年,此刻仿佛历历出现在了眼前。
飏羽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一定不会想要看到对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