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飏羽这个勉强的微笑,让冰怡心里感到更难受,她想念那个在木彝族里性情开朗,有点没正经还愿意哄自己开心的飏羽。只是现在,那个飏羽已经藏起来了。他们之间再也不是无拘无束,而是变得生分。冰怡只觉心里凄然,也不再说话,怔怔地,泪光闪烁中红了眼眶。
半晌,飏羽终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足勇气一般,看向冰怡,道:“冰怡,我……”他原本要道别,话却忽然停住了,怔怔地看着冰怡双眸中泪光莹然,一串泪珠从眼角落出,流过脸颊。
飏羽浑身一震,慌忙站起身,走到床前,颤声心疼地问:“冰怡,你怎么啦,你怎么哭了?”
冰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用拳头擦了擦眼泪。
飏羽心痛地看着她,眼中也不经意间隐隐闪烁起泪花,他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痛惜地问:“傻姑娘,你怎么啦?”
冰怡终于忍不住,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哭着用拳头打着他,伤心地叫道:“飏羽,你这个大傻瓜,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恨你,我讨厌你,你别走……”
飏羽任由她打着自己,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身子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眼中却有痛苦的温柔,刹那间湿润了眼眶。看着冰怡抽动的背心,他终于缓缓伸出手,仿佛那手有千斤重,然后轻轻地搂住了她。
“傻姑娘,我不是在这里吗,我没走……”飏羽涩声安慰道。
听到他的话,冰怡似乎哭得更伤心,不过她身子本来就虚弱,哭着的声音也是沙哑的。冰怡哭着哭着没了力气,声音也越来越小。
飏羽轻抚着她的背,一时间心绪复杂,却也有隐隐的激荡。
哪怕就是看在彼此曾共患难的情分上,他也不能就这样丢下她走了。他答应了她,等兰姨回来,把她交到兰姨手里,他才离开。
为了前往鬼道的结盟大会,炫月不得不暂时和魔宗在一起。他们来到千岭大山南边的一个小村庄中,在一处宽阔的大院中落脚。
此刻已是夜里,炫月坐在自己的房间中。
桌上灯火如豆,在不时吹起的夜风中摇曳着。
炫月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忽然想起了遥远的荒原,脑海中浮现出飘舞的雪花,白茫茫的雪地,以及雪地上散落的妖族部落。他想起了妹妹洪欣,想起了爷爷,想起了洪大叔,甚至想起了苍老的大祭司,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遥想接下来的行程,寻找兽神真的是一个艰难的漫长之旅,难怪当初大祭司会要他立下承诺要用一生去寻找。他需要找到六个古兽印记后,才能到大祭司所告诉的地方感应到兽神。六个古兽印记,是他见兽神的资格。现在他才在百首蛇皇中心处找到了一个古兽印记,他隐隐感觉到下一个古兽印记似乎出现在了西方大泽中。等到此间的事情一了,他便会立即前往西方大泽。
忽然想到了夏倾城,心里顿觉苦涩,暗自摇了摇头,炫月心想,既然她已经安然无恙,自己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他们之间的相识相知,更像是命运开的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他前方的路注定艰难,那么,就让他们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也好吧。
想着想着,炫月忽觉心情烦闷,便走出了屋子。
夜空上,半轮明月高挂,柔和清凉的月光静静洒落。
炫月信步走到前方的院落中,看着被银白月光笼罩的竹树,屋顶,远山,忽然想起了不久前他和一个少女坐在月光下聊天的场景,明明发生在不久前,但他感觉仿佛隔了很远似的。
这处大宅中只有魔宗的几位重要头目和炫月落脚,显得很空旷安静。炫月走到最前方的空院中,忽然脚步一滞。只见前方月光下正俏立着一个苗条婀娜的身影,站在小池塘边,静静地看着什么。看着那个背影,炫月觉得有几分熟悉,心里微微一惊。那并不是夏倾城,但是炫月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听到炫月的脚步声,那个倩丽的身影转过头来,是一张绝美的脸庞,看到炫月,似乎也吃了一惊,但随即脸上却露出笑,淡淡道:“炫月,好久不见。”声音清悦好听,却是魔宗的使者蓝雨。蓝雨在魔宗之中,向来是以容颜绝世,却冷若冰霜,手段狠厉而出名,但此刻面对炫月,却仿佛老朋友见面,脸上带着久别后相逢的淡淡欣喜。
“蓝雨?”炫月也颇感吃惊,随后脸上露出淡笑,道:“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之前蓝雨因为夏倾城的关系,一直没有露面和炫月相见,但却没想到此刻两人还是见面了。
“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