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霎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靖昱忽然怒声反驳道:“胡说八道,可笑至极!”
不过,虽然他气势汹汹,但也只是一种表面上的理直气壮,说出的这句反驳的话,显然没有太大说服力。
对此,魔主只是略带嘲讽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靖龙面色铁青,出声道:“不愧是魔主,这一番正邪之论,可真说得无懈可击啊!”说话间,神情露出些许惘然之色。
魔主道:“靖龙真人过奖了。”
靖龙轻轻嗤笑一声,道:“尊驾何必过谦?刚才尊驾一番话,确实说得有理有据,而且很容易蛊惑人心。不过,你的这番话,在我看来,终究只是你们邪道以偏概全的一面之词。若说我们正道真像魔主你口中所说的那么龌龊不堪,又如何能从古至今,都被视为天下正统?无论你将邪道的行为修饰得如何天经地义,却也无法掩盖你们邪道危害苍生的诸多行径。正邪之优劣,并非你我在这里打口水仗就能决定,天下苍生,自有选择。”
靖昱紧跟着附和道:“靖龙师兄所言不错,正道便是天下苍生的选择,岂是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邪道能比的?”
“为非作歹?”魔主简直气得哈哈笑出声来,接着道:“靖昱真人,看来刚才本座的一番妙论,你是压根一点没听进去啊!也罢也罢,你们正道中人向来自以为是,固执无比,想要改变你们,比登天还难,我也不想再在这里自讨没趣了。话说回来,我邀请大家上船来,可不想和大家闹得不快。”
靖昱冷笑道:“我们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必多说什么了,靖龙师兄,雨薇,阳儿,我们走!”
他这番话,已经很分明地将飏羽排除在外,飏羽听了,只觉心里苦涩,神情瞬间又黯然下来,他已经把靖灵教南殿当成了自己的家,没法想象,自己被逐出师门后,该何去何从?
听他们竟是马上就要走,那怎么成?魔主既然已经将他们请上船来了,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他们走。
魔主依然神情自若,微笑道:“靖昱真人,不必如此着急。实话说,这次本座可真是诚心诚意想要和你们进行合作,这个合作,对于大家来说,是共赢,有利无害。”
靖昱不屑地嗤笑一声,正要向外走,但是被靖龙拉住了。只见靖龙略微沉吟一番后,看向魔主道:“尊驾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见他并没有完全排除合作的可能,魔主心里一喜,道:“好,本座就直说了。此次本座邀请你们上船,就是要和大家一起合力对付大泽第一凶怪。大泽第一凶怪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如果我们大家不放弃成见进行联手,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可以在大泽中活下来,更别提寻找异宝了。”
靖龙冷笑着轻哼一声,似乎对他这番有些危言耸听的话不以为然,道:“先前王老板邀请我们之时,就曾有言,说我们与尊驾见面时,尊驾会将大泽第一凶怪的信息相告,哼,我倒是很好奇,这大泽第一凶怪到底是何物?竟能使得威震天下的魔宗也如此忌惮?”言语间,不无嘲讽之意。
魔主对他的嘲讽倒是不以为意,轻叹一声道:“真人所言不错,我们魔宗的确对这大泽第一凶怪十分忌惮,那是因为,我们魔宗已经遭遇了它,而且损失惨重!这件事,想必你们多少也已经有所听闻。”
先前流传的发生在大泽上的恐怖异变,靖灵教众人确实已经听闻。这件事,在人口相传之下,已经变得十分神秘恐怖,所有人都很好奇,那些人到底在大泽上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听来,似乎那件事,与魔主口中的大泽第一凶怪有关。对于大泽第一凶怪,靖龙倒是很好奇,虽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耐心听下去。
魔主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接着道:“那次进入大泽的魔宗先行队伍,几乎全军覆没。或许是天意,其中我魔宗火坛坛主侥幸死里逃生,留着最后一口气回到魔宗,带给了我们一个重要的东西。从那个东西透露出的信息,我们已经知道,他们遭遇的正是大泽第一凶怪。”
“大泽第一凶怪到底是什么,你何必再拐弯抹角?”靖昱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魔主没有直接回答,径直祭出一个东西。
只见是一片巴掌大的鳞甲,黝黑色,黄金边,透着阴冷气息。
看着这片黑金鳞甲,靖灵教众人霎时怔住了,他们虽然不知道这鳞甲具体是何物,但是从中透出的气息,却让他们暗自心惊,他们知道这鳞甲定然非同寻常。靖龙和靖昱两人相视,面面相觑,神色中带着疑惑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