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草庙村的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晚饭,一缕缕炊烟飘起,山道上一个戴着草帽的少年赶着羊群放牧归来,几个去山里打猎的汉子脸上带着憨憨的笑,扛着一头梅花鹿走在山道上,似乎今天收获颇丰,山脚下这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里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开完座谈会的四个小子也纷纷赶回家中,辰俊推开一扇普通的木门,门后的院子里一只黑黑瘦瘦的小土狗冲它摇着尾巴叫着。辰俊笑了笑,走过去摸了摸小黑狗的脑袋,又对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说道:“哥,你都忙了一天了,晚饭让我来做吧。”
一名英俊的男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轻声说道:“你回来了,没事,饭已经快好了,你喊娘出来吃饭吧。”声音似江南口音的吴侬软语一样好听。这名男子长的可以用玉树临风来形容,淡淡的眉,目光温柔而沉静,眉眼间的线脚很柔和,鼻梁英挺,嘴角带着迷人的弧度,刀削的下巴微微抬起,此刻微笑起来,连两道眉毛也泛起柔和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柔感。
辰俊看着大自己十岁的哥哥辰逸,看着这个把他从小拉扯大的男子,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辰俊生下来没多久父亲就死了,辰俊对父亲唯一的印象就是家里的供桌上爹的画像。父亲死后,辰俊的娘就患了重病,整日卧床不起,那段时间辰俊还是个婴儿嗷嗷待哺,母亲又患病在床,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来到了哥哥辰逸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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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辰逸白天在家中洗衣做饭,照顾小辰俊和母亲的起居,待晚上把辰俊哄睡下以后,又跑去山里赵员外的马场帮忙守夜,苛扣的赵员外每晚只给辰逸三枚铜币,勉强够一家人吃喝和给母亲治病的开销,辰逸常常是煮了一锅粥,给母亲盛一碗,给小辰俊盛一碗,自己只喝剩下的小半碗。
等辰俊稍微长大一点,要去私塾读书了,靠着去马场守夜赚的钱已经供不起辰俊的学费了。辰逸又开始苦练箭术,古人语:“十年练箭!”练得一手好箭术得花十年的时间,天知道辰逸练箭吃了多少苦,辰俊只知道哥哥每天除了洗衣做饭,就是跑去山里练箭,连夜晚的时候都不放过。
辰俊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清晨自己站在家门口等着哥哥练箭归来的情景,日日如此,每天自己总能看见辰逸背着箭囊,沐浴着朝霞,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沿山道走来,运气好时,还会看到辰逸背上背着一两只猎物。
每当这时,小辰俊总会欢呼一声,跑到哥哥的怀里撒娇,对哥哥又搂又抱,甚至还要亲哥哥,因为那天又可以吃肉了。
正因如此,别人十年才练成的箭术,勤奋的辰逸硬是花了三年时间练成,那三年辰逸把草庙村附近十里的林子里的鸟都打光了,打来的鸟一部分运到城里卖钱,一部分进了小辰俊的肚子里。
天知道那几年辰逸是怎么熬过来的,辰俊生来就没有父亲,体会不到什么是父爱,但是他有个对自己百般爱护的哥哥,似乎只要有哥哥在,天塌下来自己也不怕。
那个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的哥哥,那个淡定地面对生活的不幸与艰辛的哥哥,那个在人生道路上一个人扛着三个人走的哥哥,早就在辰俊心里竖立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榜样。
男儿当如是!看着哥哥为了这个家操劳忙碌的背影,辰俊从小就发过誓,自己长大了一定要成为像哥哥那样的人。
如今辰俊虽然才十二岁,却已经知道替家里分忧,一日三餐与哥哥抢着做,一手箭术在辰逸的指点下也小有所成。
辰俊从小就喜爱看书,辰逸每次去县城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上几本书回家给弟弟看,辰俊虽年少,但已经读过不少的书,眼界心智知识面早已是远超同龄人。
辰俊的母亲李慧今年已经年过半百,在兄弟俩的努力下家境越来越殷实,她的病早就治好了。李慧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被辰俊从堂屋里扶了出来,一家三口围着小桌温馨地吃着晚餐。
李慧夹了块笋到辰俊碗里,道:“小俊啊,你现在长身体,多吃点!”
辰俊道:“谢谢娘,哥哥今天忙了一天了,哥哥也多吃点。”说完,也夹了块笋到辰逸的碗里。
辰逸道:“娘说的没错,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点。”又把那块笋夹回了辰俊碗里。
辰俊不乐意了,嚷了起来:“哥哥不吃,我就不吃!”说完,还把饭碗护住不让辰逸夹回那块笋。那着急的样子看得辰逸和李慧哈哈大笑。
李慧笑着说:“你和你哥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