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日记放在一边,感觉胸口有点憋闷,蒲大爷扔掉烟屁股,关上车窗,开车前往医院。√
一路无话,我跟蒲大爷都沉默不语,宋婉君的事情解决了,我身上少了一个负担,可是这个包袱刚甩下,又多了个黄皮子。
也不知道这黄鼠狼是故作神秘还是脑子进水,知道我通鬼的体质,还不告诉我遗愿,想在我身上过年啊?
我突然没来由的感觉一阵暴躁,却又无处发泄,只能锤了自己大腿两下。
怎么就什么事都撞到我身上了呢,我招谁惹谁了?
我咋就这么倒霉,死人一个个跟抢钱似的往我身上扎堆,偏偏我还得伺候他们,上辈子欠的啊?
见我神色变化,咬着牙一副无处发泄的模样,蒲大爷安慰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年轻人无需苦恼,顺其自然就好。”
我闻言哭笑不得:“有失必有得?我失去了一个宋婉君的魂,得到了一个黄皮子魂?他俩是得到了,我可亏大了。”
见我仍然一副郁闷的神情,蒲大爷摇摇头,可能是觉得现在的我,安慰也没用,干脆不再劝说。
回到医院,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这个时间我回家肯定会把阿兰吵醒,蒲大爷的值班室只够他自己休息,我干脆回到科室睡觉。
可能是太累了,我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好冷,我下意识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这时候,我感觉有人戳我大腿,把我戳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用手摆了摆,做了个驱赶的动作。
闭着眼睛我都知道,肯定是东子他们,都是一个带教老师,就我整天不干活,估计是趁我睡觉捉弄我。
现在好像还没天亮吧,他这就来了?说不定是轮到他值班也没准。
我没搭理他,继续睡觉,可他又戳了我一下。
我有点火了,头也不抬的骂道:“东子你有病啊,该干嘛干嘛去。”
我跟东子一直不对路,当初就是他带头给带教老师送红包,趋炎附势的样子让我很讨厌。
可他没有回我,又戳了戳我的大腿。
我咬着牙猛地坐起来,一巴掌拍在座子上:“我说你……”
我还没等发飙,看清了眼前的状况,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都快尿出来了。
一个跟我小腿差不多高的孩子站在我旁边,光着身子,浑身黑紫,两个全黑的大眼睛看着我。
最可怕的是,他腹部的脐带还连着,一直通向门外。
我顺着脐带望去,只见孙玉敏站在科室门口,腹部的刀口大开着,看不出模样的东西流了一地。
同样没有一点白色的眼睛看向我,目光碰撞,孙玉敏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后挪动着。
冷汗顺着我的脸颊流下,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我向后挪一点,小孩就向我走一步。
啪!
随着小孩脐带的牵扯,一个椭圆形的东西从孙玉敏腹部掉出来,是胎盘。
而我已经退到了墙角,再也没有半分退路了,小孩却仍在靠近我。
我吓得浑身颤抖,一动都不敢动,那小孩走到我的面前,突然开口。
不过却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口型我看懂了,他说的是……报仇!
“啊!”
我一声惊呼,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转过头一看,哪里有小孩和孙玉敏?
梦啊……吓死我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用手顺了顺胸口。
“什么噩梦啊,能把林少爷吓成这样?”一个嘲讽的声音传来,是东子在收拾病例。
他旁边的小李配合道:“要我说,成天不干活这好日子,应该做美梦,怎么能做噩梦呢?”
东子讥笑道:“除非是做了亏心事呗。”
俩人哈哈大笑,拿我找乐子。
这俩人都是带头给老师送红包的,偏偏家里都不富裕,只能问父母要钱,年纪轻轻就开始啃老。
我懒得搭理他们,随口问道:“何永呢?”
东子冷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整天闲着不干活?老师忙着呢。”
我不耐道:“何永呢?”
东子头一次见我这么跟他说话,顿时发怒,正要暴起,旁边的小李却抢先道:“在旁边科室呢,来了几个民警。”
小李平时就有点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