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顿时浇灭了我大半的激动,强迫我冷静下来,血龙绕棺到底是血龙绕棺,两句话就重新摆正了自己的立场,一句话戳中我的软肋,没有被我的强势迷惑,而是冷静的分析了局势,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看你的反应,想来我也是猜对了,现在就好说了,我们分别掌握着对方想要的东西,这种情况很简单,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对吧?”白袍人说道,语气重新回到曾经那股强大的自信和尽在掌控。
我长出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缓缓的问出我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负心咒,到底怎么解!”
问出这句话我就瞪着双眼,紧盯着白袍人,攥紧了拳头,咬紧牙关。
这一刻,我想到了阿兰,我们曾经虽然不富裕,却幸福,将来本该越过越好,我现在做师傅虽然赚的不少,但是距离治好阿兰遥遥无期,她只能躺在病床上,然而天知道这该死的功德什么时候能攒够?
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本就不可相信,可是我已别无他法,这就是即将溺水的人手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抓住能否活命,但不抓,就得死。
暂时抛去这些思绪,我看着白袍人。
他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思索了一下,随即便轻笑道:“哦,你就是被下咒那小姑娘的男人吗?难怪难怪……呵呵……难怪我差点杀了你俩,你都没有急于找我寻仇,而是与我谈判……”
他似乎真的觉得很好笑,在那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而我却有另外的想法。
张志浩和彭子锐都知道我,但是他却不知道,只能是彭子锐没和他说,这是为什么呢?
不过我转念一想,也对,白袍人来这里主要是帮彭子锐他爹彭宏达做事,跟彭子锐接触少很正常。
那白袍人笑够了,开口道:“负心咒难下,是最难的几个咒法之一,消耗之大远超其他术法,同样,解咒的代价也非同寻常,是你们这些白痴无法想象的……”
他似乎是打量了我一下,继续道:“这么难的术法,我不能白给你解吧?我能得到什么?”
“你他妈的……术法就是你下的,让你解开还有理了?”我看他这一副风轻云淡尽在掌握的表情就来气,真想一拳砸在他脸上。
“不不不,话不能这么说,下咒的虽然是咒师,但害人的却是彭子锐啊,他才是元凶,就算按照因果排列,也得先找他,你来找我解咒,我凭什么给你白白出力?”白袍人开口一通歪理,似乎在故意激发我的怒火。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制住怒气和激动,说道:“那你要怎样?现在你我都掌握着对方的命脉,你就不怕死?”
白袍人哈哈一笑,说道:“怕,怎么能不怕,没有人不怕死,但你真是天真,你不过是知道了我没有其他手段能杀你们的原因而已,我同样可以施展术法,而你们想要杀我还要破解我的术法,胜负还是五五开,你凭什么觉得这能当做与我交换的筹码?”
我咬牙,却被他问的无话可说。
他的话很对,我发现的这一情报,也不过是让我有把握和他拥有对等的胜率,然而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现在就算冲上去,我和梁恒也有一半的概率会当场毙命,完全无法当做筹码。
除非我手里能有真正威胁他生命的东西,否则就无法让他乖乖就范。
“再说了,就算你现在真的有把握杀掉我,你真的会那么做么?”白袍人带着讥讽和吃定我的语气说道:“来吧,杀我吧,我不反抗,但是,你、敢、吗?”
我攥紧了拳头,双目赤红的瞪着他,呼吸都粗重起来。
我的底线被他试探的清清楚楚,对我的拿捏准确无比,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憋屈,我的选择,我的行动,竟然被一个陌生人控制的死死地,偏偏我还没有别的选择。
我一上来没有选择杀他,而是谈判,让他坚信,相比于杀了他,阿兰的命对我更加重要!
梁恒见状直接拔出匕首,咬牙就要冲上去,却被我一把拦住。
“啧啧啧,好一个痴情的小伙子,那个女孩真是幸运,恕我直言,这种感情完全是累赘,如果你没有这方面的顾忌,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死了。”白袍人说道。
“少废话,你想要什么,说吧,就像你刚才说的,对等的筹码。”我说道,一张脸上乌云密布。
梁恒还想说什么,我冲他摇摇头。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他很想立刻杀掉白袍人,可他还是选择听我的,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