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墙壁上挂满了照片,是他和很多人的合影,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看来房屋主人见识颇广,去过很多地方。
如此看来,他好像真的是个记者,照片有好几十张,如果这都是采访过的人,那也得好多年了,我看了看照片,想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张先生,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除了采访照片之外,并没有类似生活照的照片,可能还没结婚?
客厅的窗帘都拉着,光线很暗,跟个地下室似的,我随手拉开窗帘,一张张的看照片。
逐一看完了照片,客厅并没有其他值得在意的东西,就是普通的摆设,沙发,电视之类的。
当然,还有那台呼呼制造冷气的空调。
走到里屋门口,里面是一张床,一台电脑,还有一台呼呼制造冷气的空调。
然而我一眼就看到了,在床边,一张椅子上,端坐的人。
跟照片里一模一样的五官,然而却显得十分颓废,脸色铁青,青得发绿,原本饱满的脸颊凹了下去,眼窝深陷,眼神黯淡,毫无光彩,头发不知多久没洗,照片里的黑发也已经发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眼都不眨,要不是空调的气流吹动了他的头发,我还以为是一尊雕像。
比照片上瘦了很多,老了很多。
正好坐在空调底下,他不嫌冷么,我看别的屋似乎还有空调开着,屋里已经不能算“凉快”了,已经称得上“冰冷”,进屋这么一会儿我都打哆嗦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过了几秒,他似乎才发现我的到来,慢慢转过头看向我,眼中满是茫然,嘴角抽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你……是谁……”
声音很小,语速很慢,他的身体似乎差到了极点。
“我是通过朋友得知您住在这里的,有些问题请教。”我小心道。
他疑惑的看向我,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
我说道:“我的朋友就在客厅门口,您方便吗?”说着,我伸手指了指客厅的方向。
他慢慢的点点头,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迈出一步,这一步让他的身体一歪,险些摔倒,似乎很久没走路一样。
他慢慢的,慢慢的,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几米的路程让他走了好几分钟,中途好几次都差点倒在地上,可是我能看出他腿脚并没有骨折之类的问题。
刚走出卧室,他就面色大变:“把窗帘拉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白天的还要拉窗帘,但人家是主人,我只好拉上,窗帘很厚,拉上之后屋里几乎没有光线。
见我拉上窗帘,他才继续走,步伐颤颤巍巍。
我想上去扶着他,可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不要靠近他,于是,我一直跟他保持距离,看着他自己慢慢走到客厅,坐在空调下面的沙发上。
他似乎很享受这令人感觉冷的想穿羽绒服的温度。
除了空调的制冷,我总感觉,这屋里还有一股其他的气息,让我觉得刺骨之寒。
见他坐下,我和梁恒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而黄昕,我让她坐在最靠近屋门的位置。
我开口问道:“张记者,前段时间市西区有个村子闹鬼,据说还死了人,闹得沸沸扬扬,听说你去实地考察过?”
张记者点点头:“你们说的是鸦子庄,我确实去过,你们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答道:“前几天我朋友去那里玩,结果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想去找他,听说您去过,这不特意来问问么。”
说这话的时候,我悄悄的观察着他的神色。
张记者闻言表情未变,然而言语却带着怒气:“去鸦子庄玩?那里是能玩的地方吗!”
这一幕看起来十分突兀,他的表情仍然是一副淡然,看不出喜怒,甚至跟我刚见他都没有什么不同,一张脸就跟雕像似的毫无表情,然而说出的话却含着怒意,这一幕就像个精分患者一样,让我看着十分别扭。
我小心的又道:“张记者,那个村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去玩?”
他摇摇头,这次语气平淡:“因为那里闹鬼。”
“闹鬼?怎么个闹鬼法?您跟我们说说呗。”我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张记者表情仍然没有变化,似乎在回忆,然后缓缓开口:“真的是闹鬼,曾经我也不信,没想到也发生在了我身上。”
然后张记者就向我们诉说采访的历程。
当初鸦子庄有人报警说村里闹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