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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城外等待的间隙,裴玉戈拢着皮毛大氅与柯慈一道下了马车。忽听得天空中似有鹰隼之声。
&esp;&esp;裴玉戈抬头望去,便见一只鹰似是在他们头顶盘旋,身旁柯慈往官道旁的林子里走了走,而后才抬手放在唇边吹响口哨。
&esp;&esp;下一瞬便见那鹰直直朝柯慈飞来,男人将左臂的绸缎料子往上拢了下,露出臂上戴的软甲,那鹰便落在了他左臂甲上。
&esp;&esp;柯慈从腰间小竹笼里抓了几块肉干喂到鹰喙边,待那鹰吃肉干时便腾出手解下来绑在鹰爪上的信笺小筒,从中抽出一封写在绸布上的信。
&esp;&esp;将信上的内容扫过后,柯慈抬手放飞了信鹰,走过来将重新叠好的绸布信双手奉上。
&esp;&esp;‘圣旨虽下,人选未定,良州旨至,不日将离。时日尚多,盼顾惜自身,切勿勉强,见信吾安。’
&esp;&esp;绸布字上不多,事却说得明白。信中虽未直白明说,可那信一看便知是给自己的。
&esp;&esp;裴玉戈没有将那块布毁去,而是小心叠好收入怀中。他拉着柯慈远离官道一些后才开口问道:“信鹰自京城到我们手中要多少日?”
&esp;&esp;“日。信鹰都是王府里熬过性子的,比马车脚程要快许多。”
&esp;&esp;“那约莫隔几日会有信?”
&esp;&esp;柯慈摇头道:“要看爷那边何时送信出来。”
&esp;&esp;裴玉戈陷入沉思,良久才又开了口。
&esp;&esp;“入城后可还能召鹰过来?”
&esp;&esp;柯慈点了点头。
&esp;&esp;“那我们即刻入城。”
&esp;&esp; “吾安”
&esp;&esp;丰县在良州府之西南,与京畿相邻,也是入良州的关口之一。故而虽只是一县之地,可来往商贾众多,丰县也跟着富足起来。
&esp;&esp;从城门楼的修建到进入后沿街看到的民宅及接近都能看出这里百姓的日子过得不错,对过往商贾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心,裴玉戈与柯慈乔装扮作商人亦无人察觉不妥。
&esp;&esp;如今已近冬日,来往的商贾人数比头几个月少了近两倍,客栈还有得住。
&esp;&esp;裴玉戈与柯慈均是一身寻常客商的打扮,不过裴玉戈并非戴京城时遮掩面容的面具。他将长发散下,用发带挽了个松松的髻垂着,鬓发拨弄到脸颊边,显得年轻了不少,再加上他男生女相,姿容绝色,打眼一看只觉得是个好穿男装的美娘子。
&esp;&esp;昭帝与先帝在位时都在尽力改善女子在这世间的地位与自由,似他这样打扮跟着出来行商的‘女子’在良州其实也不少。而良州不比京城,认识裴玉戈的人几乎没有,稍加修饰以原本的面容示于人前远比戴着面具行走更不容易被人记住。
&esp;&esp;马车在丰县最热闹的那条街上停下了,一下马车抬眼便见前面十几步远的客栈,虽没办法和京中的相比,可已是丰县瞧着最好的客栈了。
&esp;&esp;店伙计身上穿着短打小袄,因是冬日,外面冷,不见客人的时候那几个伙计便双手拢进棉袄袖子里靠着店门站着闲聊。
&esp;&esp;瞧见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不远处,随行仆从也约莫有十数人之多,其中两个机灵的伙计便忙迎了出来。
&esp;&esp;“贵客…啊…”
&esp;&esp;一伙计的话刚开了个头,那双眼便落在裴玉戈的脸上挪不开了。他们做迎客生意的,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男女,可没有一人有裴玉戈这般的美貌。在小地方的人看来,真真是像那天上下凡的仙子似的,风刮在脸上疼都没能让他们回过神。
&esp;&esp;“瞎看作甚?还不领路?!”柯慈凝眉往旁边挡了一下,他与裴玉戈身量相当,虽不能完全将人遮住,可到底是挡了那些色眯眯的目光。他长相也称得上清秀俊朗,不过或许是因为性子手段一贯阴狠,蹙眉时总给人一种狠戾之色,震慑寻常的店小二还是足够了。
&esp;&esp;那店伙计被呵斥了一句,其中一人回过神抬手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既是清醒也是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