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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醒转时,裴玉戈发觉自己并非在马车上,而是躺在软软的床铺之上。他缓慢坐起,几件御寒的大氅盖在他身上,随着坐起来的动作滑落至腰间。
&esp;&esp;“来、咳咳!”
&esp;&esp;想开口,喉咙又干又痒,只发出半个字的音便忍不住攥拳掩唇咳了几声。
&esp;&esp;屋里似乎有人在的,听到动静要过来。许是方才正躲在一旁眯着,屋里有人说话,那人一下子惊醒。下一瞬,咚的一声,似是结结实实磕到头了。
&esp;&esp;裴玉戈这时低头注意到了盖在最上面的一件披风,顶好的绛紫绸缎料子上用金线穿织出四爪蟒纹图案,这衣裳是谁的,他想都不用想。
&esp;&esp;“玉哥!!你可吓死我了!”
&esp;&esp;抬起头时,正被扑过来的一人抱了个满怀。那人不敢太用力怕勒着他,可环在后背的双臂却在不住颤抖。
&esp;&esp;裴玉戈这次看清了,抱着他的人正是本该在京城的萧璨。
&esp;&esp;“明珠你…咳咳…你为何会在此?我是…还在梦里?”
&esp;&esp;萧璨松开手侧身坐在了床边,一字一句道:“玉哥,不是梦。”
&esp;&esp;“你…唔!”
&esp;&esp;裴玉戈想开口,可嗓子太干了,他一出声,下意识就想反呕一下,萧璨见状直接起身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esp;&esp;“你睡了近一天一夜,喉咙必然难受,先喝口水润一润再说。”
&esp;&esp;裴玉戈捧着水碗小抿了一口,那水还是温的,大口喝也不会伤到肠胃。把茶碗递还回去时,他没有说话,只抬眸直勾勾盯着萧璨看。
&esp;&esp;后者摇头无奈叹了口气,却没有开口辩驳什么,只是将水碗随意放在一旁,开口解释道:“我想着靖北王一脉虽与皇室并无血缘关系,可到底是如今大齐威望最高的异姓王。本就是请世子入京协助为名,让内监传旨未免过于怠慢了,所以向皇兄请旨由我来。我是天子胞弟,身份也衬得起,刚好也想着给玉哥一个惊喜,不曾想中间出了岔子…额…”
&esp;&esp;裴玉戈没顺着萧璨的话应声,他抬头,目光灼灼盯着萧璨。
&esp;&esp;萧璨被盯得心虚,轻咳一声,抬眼小心打量了裴玉戈一眼。见人还在牢牢盯着自己,先泄了气,老实交代道:“好吧,刚刚都是些场面话。其实是你生辰快到了,我估摸着若是跟贺飏他们一道回京,路上便错过了。这是你我在一起后你的第一个生辰,我不想错过,便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领了旨过来,顺道在燕州给你贺一贺。”
&esp;&esp;裴玉戈并不怎么过生辰,以往在侯府也是只有父亲和继母想得起来。萧璨的这番话,他说不心动是假的,不过不是为自己生辰,而是为萧璨这个人而心动。
&esp;&esp;“明珠。”
&esp;&esp;“嗯?玉哥是哪里还不舒……唔!”
&esp;&esp;萧璨生怕裴玉戈是旧疾未愈又难受了,便凑近身子细细观察了一番。话未说完,后颈被扣住拉了过去,紧接着唇上一热,将他的话都堵了回去。
&esp;&esp;其实裴玉戈病后刚醒,力气并没有多少,萧璨如果想退后裴玉戈也留不住他,可他并没有这么做。面对裴玉戈的主动,他只是在片刻怔愣后卸了力道,顺着扑进对方怀里。
&esp;&esp;这个吻,起初只是裴玉戈一时情动下的冲动之举,蜻蜓点水般,不沾半点情欲。可萧璨有意放纵自己,由着那股冲动继续燃烧,直到房门口传来几声非常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两人才如梦初醒般松开彼此。
&esp;&esp;萧璨起身面向房门口扬声道:“请进。”
&esp;&esp;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个人绕过屏风直奔内室。为首之人身姿挺拔、器宇轩昂,瞧面相约莫人已过而立之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怒自威。他身后跟着两名年纪与萧璨相仿的青年人,一人看到萧璨时眼前一亮,想要大步过来却顾及为首之人不敢造次,另一名青年一身甲胄未褪,整个人也带着些寒意,不过面上却是难以掩盖的焦急之色。
&esp;&esp;“萧旸叔父,玉哥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