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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祖父,孙儿今日鲁莽,险些连累家长了。”
&esp;&esp;孙子一回营帐便跪下告罪,沈贡落座后直言:“鸣霄,你今日做得很好!”
&esp;&esp;沈鸣霄抬头略带惊诧直视祖父,不过很快他便敛起了面上震惊,缓缓自地上站起,垂首沉思不语。
&esp;&esp;在这个过程中,沈贡没有催促孙儿一句,只是微笑着看向他。
&esp;&esp;“祖父一直教导孙儿,平南侯府代代忠于皇权而非忠‘君’,孙儿时时刻刻都记在心中。如今……祖父是打算拥护雍王么?”
&esp;&esp;平南侯府的营帐周围有亲卫把守,所以即便孙子说的话在外人听来惊世骇俗,他本人也始终是淡淡的。
&esp;&esp;沈贡闻言并未直接回答孙子的话,而是转而问道:“你觉得雍王其人…如何?只说你的心里话便是。”
&esp;&esp;沈鸣霄想了想答道:“雍王…与传闻不同。他向孙儿索要弓箭时,孙儿只觉有种不容拒绝之感,另外……如果孙儿没有看走眼,雍王的手上有厚茧,我想他的箭术应当远没有他说的那般寻常。”
&esp;&esp;“你觉得比你如何?比我如何?”
&esp;&esp;沈贡的问题让他孙子楞了一下,不过还是如实答道:“若是一百步之内,孙儿有把握伤到那几头猛虎。可若是一百五十步开外……一箭可以说侥幸,看到法,不过桩桩件件倒是办得更加妥帖得人心。”
&esp;&esp;沈贡再问:“那你觉得哪一种好?”
&esp;&esp;沈鸣霄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略有些迷茫道:“孙儿…说不出来。”
&esp;&esp;“无妨,本就是你我祖孙随意闲聊。”沈贡从始至终都在循循善诱,不曾对孙子说过半句重话,他摆摆手道,“今日事多,搅扰了你们年轻人的兴致。你且去约上好友跑马散心便是,等过些日子回京了,我再帮你寻个正经差事。”
&esp;&esp;“是,那孙儿先出去了。”
&esp;&esp;“余默!如何了?”
&esp;&esp;被扰了许久,余默皱着眉叹了口气,手上却不忘撤去脉枕朝一直聒噪的萧璨砸过去。后者一把接住,来回踱步又追问道:“到底怎么样了?玉哥方才还吐血了!”
&esp;&esp;余默此刻恨不得将这聒噪的人堵了嘴丢出去,但显然这事他做不到,只得冷着脸一针扎过去。一招不中,板着脸怒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esp;&esp;“……你。”
&esp;&esp;“好!大夫需要你此刻闭上嘴,懂么?”余默跟萧璨间向来没那么多拘束,见萧璨乖乖闭嘴,他才长叹口了气道,“胳膊、腿上的都是皮外伤,搽两天药就行,连疤都不会有。只是他肋骨应该是断了,本就肺弱,再护着孩子结结实实摔这么一下,免不得要至少修养两三个月。”
&esp;&esp;“那吐血呢?”
&esp;&esp;“摔得时候咬着自己了,不要紧。”
&esp;&esp;“那人怎么回来还没醒?”
&esp;&esp;“啧。”余默被问得有些烦了,举起麻沸药包就要往萧璨口鼻上捂,“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esp;&esp;“我是关心则乱……对不住。”
&esp;&esp;“我是大夫,用不着。”余默只是嘴上不容人,但他做起正经事可从不含糊,所以他怼萧璨,后者也不会生气一点,“记着!好好静养,决不能劳累!”
&esp;&esp;“记住了。今日你也辛苦了,我让人领你回去好好歇息。”
&esp;&esp;“成。”
&esp;&esp;“禀王爷,营帐外有人求见,点明了要见您。”
&esp;&esp;“有劳夫人照顾了。”萧璨看了眼榻上睡着的裴玉戈,对着坐在一旁的萧夫人郑重一拜,惊得萧夫人连忙站起来。
&esp;&esp;“王爷放心,妾身视长安为亲子,必当仔细照顾着。”
&esp;&esp;萧璨点点头,带着禀报的侍卫就出去了,路上他才展开细问道:“哪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