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攻出数掌。
十僧此时已气脉相通,十人的内力相加之下,足以胜过当世任何一人,只因十人分属不同门派,武功有别,不能运转如意,配合虽然默契,毕竟不如一人那样如臂指使,一时防守有余,进攻却又不足了。
麻凤身处阵中,立时气息为之一滞,十人浑厚的内力化作一堵无形气墙,将他困在中央,双手双脚好似被灌注了水银一般沉重。
麻凤暗骂自己小觑了天下英雄,没想到十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和尚联手之下竟有如此威力,忙运毒功护住全身,自己虽攻不下十僧,十僧也不敢稍微沾染半点毒气。
阵外,麻九俦见麻凤陷入阵中,出言提醒道:“用金蝎锥攻无妄位。”
麻凤自小跟着麻九俦学习武功,知道天下阵法无论如何变化,皆逃不出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九宫等方位,一听父亲提醒,登时明白十人是按八卦方位站定。屈指一数,见无妄位上站着的是一个枯瘦老僧,手持禅杖,其貌不扬,忙射出一道金蝎锥。
只见一道金光扑向老和尚,被老和尚伸出禅杖一架,只听当的一声,金蝎锥落在地下。
麻九俦又道:“打明夷,过同人,占蒙位。”
明夷位上正是碧空寺竹鹿和尚,见麻凤抢来,早做准备,把一柄金刚杵舞的密不透风。麻凤连出数掌,未能攻破,又往同人位上冲去。同人位上的和尚是清远寺天水和尚,见麻凤过来,把手中拂尘扬起,千百根银丝飞舞,一套拂尘功竟未让麻凤占的半点便宜。蒙位上的和尚是黄龙寺真云和尚,手持一柄无锋戒刀,使得是三十八路伏虎刀法,在众僧内力加持下,刀锋凌烈,甚有威势。麻凤未能抢先蒙位,转身又向需位冲去,需位的和尚是白马寺巨石和尚,此僧生的胖大,手中持一柄百斤重的伏魔铲,竟比麻凤还高。若是被碰上一下,只怕立刻骨断筋折。麻凤不敢硬接,忙又往另一面跳去。
如此上蹿下跳,左突右冲,折腾了好一会,眼见众僧个个两颊潮红,气喘吁吁,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麻九俦父子已看出此阵不耐久战,故意四面攻击,让另外九人内力损耗加快,时间一长,此阵不攻自破。
竹鹿和尚也看出麻凤的心思,暗道不好,又见十人中除了巨石和尚、天水和尚与真云和尚各自己四人内力深厚尚能坚持外,另外六僧却已是精疲力尽,摇摇欲坠。心想这样下去,不出二十招,此阵必破。于是暗向众僧使个眼色,这十僧为了应付今日得局面,早把一套阵法练的纯熟,知道竹鹿和尚是要变阵,各自将内力猛地一收,六僧忽地后退重新结做一个六合阵,四僧却往内收缩,变做四象阵。阵法猛地变化,打了麻凤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见机得快,连忙高高跃起,四僧手中兵器已将他分做几段。
四僧眼见机会稍纵即逝,各自大喝一声,把手中兵器当做暗器照空打去,麻凤身处半空,无处借力,哪能躲开,正惊惧之时,猛见红影一闪,百花老贼出现在身边,将他一推,推出阵外,自己则一个凌空翻身,在伏魔杖上轻轻一点,倒纵而出。
众人虽见麻凤化险为夷暗道可惜,但见了百花老贼此等高明至极的轻功,也忍不住叫一声彩。
麻凤虽有花三奇相助,但毕竟以一敌十,这十人又皆是前辈高僧,看似打了个平手,实则却是赢了。
竹鹿和尚等人皆脸色灰败,一言不发坐到清凉寺众僧身后,这十全阵威力虽大,毕竟太过损耗内力,现在麻凤若是再来闯阵,只怕众僧连一招也应付不过来了。
麻凤神色十分得意,笑道:“青木老道,你的内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是否还要与我过招?”
青木散人见他如此咄咄逼人,正要负伤出手,却听一人道:“抓蛇驱虫那是叫花子的看家本事,毒小子,你选错了对手。”寺门外一人哈哈大笑,直震得四野回响,尘土簌簌而下。内力稍弱的立时心头一阵烦闷,竟有数人头脑一昏,扑通一声从屋顶掉落下来。
眼见来人竟有如此威势,麻凤不由变了脸色,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威猛大汉大踏步而来。
乱发,虬髯,双目如电,眉似刀锋,狮鼻阔口,虎背熊腰,铁塔一般的身躯,足比常人高出三个头来。
巨石和尚已经生的高大雄壮,和此人一比,犹如鸡崽遇到蛮牛,实在不值一提了。大汉一路走来,衣角飞舞,宛若一尊活神,来人正是丐帮先任帮主俱欢颜。
俱欢颜来到场中,向蕴空上人道:“老实和尚,俱某来晚了。”
蕴空上人睁开眼来,虽然满脸虚弱,却还是笑盈盈道:“不晚,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