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将酒坛摔向亭外,只听啪一声响,酒坛摔得粉碎,坛中十余斤酒水四散流出,原本便浓郁的酒香更猛增数倍,令人闻之欲醉。
书生呆呆看着破碎的酒坛,嘴里喃喃道:“可惜,可惜!”
老者端起一碗酒,向朱赐秀道:“老朽吴劲松,请二位饮一碗酒可好?”
钟小小道:“原来是四川擒拿名家,八臂灵猿吴老爷,失敬。”她点破老者身份,一来是提醒朱赐秀此人擅长近身擒拿之术,二来也是江湖晚辈对前辈礼敬。
吴劲松道:“说什么八臂灵猿,不过是一只毛都白了的老猴子罢了。”话虽说的客气,但语气中却是掩盖不住的露出一丝喜色。
江湖人十分注重名声,尤其是一个人的诨号,那是行走江湖的名牌,知道的人越多便说明此人本领不凡。吴正风成名于二十年前,原本见二人年纪轻轻,必然不识自己身份,是才道出姓名,却不想钟小小一口叫出自己名号,这让一个沉默多年的老头怎么不欢喜。
钟小小道:“吴老爷突然驾临,想必是有要事了。”
吴劲松道:“十年前,老朽在川西遭人暗算,命悬一线之际,被人所救,听说这几天有人要来寻救命恩人的晦气,便想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尽力的地方。”
二人不明所以,暗想自己可没打算寻谁的晦气。
那书生冷笑道:“吴老爷子只怕是要失望了。”
吴劲松道:“是吗,听闻那人一手毒掌十分厉害,你二人年纪不大,但气息沉稳,想必已得了他的真传,老朽正好见识一番。”
朱赐秀听他这么说,分明是意有所指,暗想自己这一手毒掌虽然伤人不少,可没得罪过少林寺和尚,怎么这老头要‘见识’自己的武功?
钟小小暗道,难不成此人是爷爷的仇人,想必打不过爷爷,特意来寻几个小辈的晦气。想到这里,已对这老头极为不耻。
朱赐秀懒得想那么多,伸手从桌上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道:“请!”
吴劲松眼睛一亮,道:“唯少年能有本色,既知我是敌非友,还敢喝我的酒,凭此一点,我老吴服你。”
说罢将酒一饮而尽,随着酒碗落地,吴劲松双手成爪状,快如闪电般抓向朱赐秀手腕。
朱赐秀冷哼一声,手掌反转成刀,内力逼至掌缘,切向吴劲松手指。他内力雄厚,运劲于掌,便与利刃已无甚区别。
哪知犹是他如此反应,却手腕一紧,依旧被吴劲松抓到。朱赐秀运劲后扯,吴劲松两只手爪却像粘了胶水,始终摆不脱。
二人纠缠几招,吴劲松始终如影随形,两只手紧紧抓住朱赐秀手腕,左右手四指扣在其两腕神门、阴郄、通里、灵道四穴之上,拇指紧按大陵穴,竟使他内力传不到手掌。
朱赐秀一身武功皆在两掌之上,此刻手掌受制,一时竟不能脱身,惊怒之下,几次运气冲穴,皆被吴劲松以点穴手化解,不由又急又怒。
一旁钟小小见朱赐秀落入下风,急忙喊道:“运气于胸,撞他胸口!”
朱赐秀闻言眼前一亮,若论打斗经验,自己可真比不上钟小小,忙将内力运至胸口,两臂用力回扯,用胸口撞击吴劲松前胸。
吴劲松年纪虽长,但内力远不及朱赐秀深厚,若被撞到,必是骨断筋折,胸口塌陷的下场。
却不想吴劲松已有准备,身体忽的跳起,竟似一只猴子一般,跳上了朱赐秀肩头,两只脚牢牢将他脑袋夹住,两只手却依旧未松下来,朱赐秀整个人呈十字形,被他耍的团团转。
但吴劲松空有灵巧的身手,想要伤了朱赐秀却也不易,二人一时僵持住。
钟小小有心想上前相助,但一旁持刀客与落拓书生虎视眈眈,更有两个僧人看似事不关己,却都暗自凝神相待,若群殴起来,以二对五,胜负难料。
局面一时陷入胶着,忽然听朱赐秀一声大喝,猛地一蹬石凳,整个人直冲而起,带着吴劲松砰的一声冲破凉亭顶盖,落在地上。
吴劲松立在朱赐秀肩头,却替他挡了大部分伤害,待二人落地,两只手已经无力再抓紧朱赐秀穴道,只得松开手来。
朱赐秀翻身而起,略显狼狈,心中已然怒极,手上阴气一闪,阴蚀掌蓄势待发,钟小小连忙喊道:“不必伤他性命。”倒也不是她好心,只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总得问清楚了再说。
朱赐秀略一犹豫,呼的一掌凌空拍在吴劲松身体一侧,只听砰的一声,地上炸出一个深坑,吴劲松身体一缩,随即舒展,松口气道:“老朽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