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他一笔。”
熊启山见八妹替自己开脱,心中感激,连忙道:“不错,朱家高门大院,乃是延安府首富人家,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摩天岭老七叫做周江,他本是延安人士,因杀了人逃到山东落草为寇,对延安的人物多有了解,见状迟疑道:“五哥说的不错,朱家在延安府却是大大有名,不过……”
熊启山道:“不过什么?”
周江道:“不过朱老爷子乐善好施,爱交朋友,无论黑白两道谁有事求到他头上,他皆倾力相助,在江湖上颇有些及时雨的意思,我们绑了他儿子来,恐会被江湖上的朋友骂我们不够意思。”
熊启山道:“那又怎样,我摩天岭何惧这些闲言碎语。”
周江道:“也谈不上一个怕字,只是朱家老爷与白云山青木散人交情深厚,听说这小子又是青木散人的徒弟,我们……”
说到这里,悄悄看向万元斗。
白云山青木散人在江湖中地位尊崇,与武林各派皆有交情,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若贸然与之结仇,殊为不智。
万元斗道:“朱家的小子现在何处?”
熊启山道:“已押送地牢中看管。”
万元斗道:“嗯,那也不先忙着放,他毕竟杀了我六个弟兄,这笔账总也要算清楚才好。”
熊启山暗松口气,不管大哥会不会放了朱家小子,这六个兄弟的死总也算不到他的头上了。
朱赐秀在台下听着又惊又喜,没想到那个和和气气的父亲在江湖上竟然小有名气,更没想到白云山青木散人的名头在这里同样受用。
这时忽听头上之上有人嘿嘿冷笑两声,台上九人脸色一变,万元斗一声断喝,道:“何人在此,还不现身?”
说着一脚踢起面前小几,砰的一声砸在大殿顶上,只听哗啦一声,茶几撞破屋顶,落下无数碎瓦片来。
九人已分四方站立,两眼紧盯半空,却不见半个人影。
钟小小听到笑声,神色一怔,转头盯了朱赐秀一眼,直看得他莫名其妙。
万元斗道:“阁下藏头露尾可不是英雄好汉。”
大殿顶上有人应道:“老夫可不敢自称英雄好汉,否则你为何害怕青木牛鼻子却不怕我,反将我孙女抢了去。”
朱赐秀听那人声音阴恻恻的,直冷到人心里去。
万元斗见他言语无礼,却不敢贸然得罪,一来此人躲在屋顶,堂内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发现,必有过人之处。二来他称青木散人为牛鼻子,想来也是江湖上成名的前辈,若贸然得罪,只怕遗祸无穷。
只是道:“请前辈现身相见,若是摩天岭有冒昧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众人忽然眼前一花,台上长桌之上已多了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这老者年近七旬,面容慈和,但眼中却暗藏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鸷狠辣,令人目光与之相接,心底里便立刻生出一股寒意。
万元斗见此人身法极快,实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明轻功,心下更不敢无礼,上前拱手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来摩天岭所为何事?”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我来这里总是有事,难不成为了喝你丈母娘的喜酒么?”
万元斗自坐镇摩天岭以来,早已是领袖万人的一方霸主,向来乾刚独断,从未有人敢对他稍有不逊,此刻被老者当众羞辱,面上已有不愉之色。
一旁熊启山见老者身材佝偻,也看不出什么了不起,大怒道:“老东西,你敢在摩天岭放肆。”
那老者眼睛微微一睁,看向熊启山,钟小小忽然得意道:“摩天岭九霸,以后只怕得改作八霸了。”
朱赐秀尚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忽听啊一声惨叫,转头再看时,只见熊启山双目圆睁,倒地而亡。
莫说朱赐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场众人除了万元斗与钟小小外皆不知熊启山为何忽然暴毙,只有老者嘿嘿冷笑两声,不做言语。
朱赐秀见那个威武不可一世的熊启山就这样轻易死了,心中惊骇可想而知。
万元斗虽看不真切,却也知是老者在瞬息之间在熊启山胸口拍了一掌,他强忍怒气,快步走到熊启山跟前,撕开熊启山胸前衣襟看去,只见他心口处赫然现出一只黑黝黝的掌印,触之一阵阴冷,不由大惊失色道:“阴蚀掌,你,你是厉山老鬼钟神秀!”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厉山老鬼在江湖上恶名昭着,此人武功极高,行事邪僻,生性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可说是一个大大的魔头。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