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妨无妨,杀几个嵩山弟子算不得什么。”
朱赐秀猛地顿住脚步,愕然抬头。
钟神秀笑嘻嘻道:“嵩山派掌门孙山落名头响彻中原,教出的弟子可脓包的紧呢,可惜没遇到他本尊,否则你倒可去较量一番。”
朱赐秀心道自己初出江湖,不识嵩山派弟子也属正常,但钟神秀纵横江湖多年,难道也没看出这三人师门么?他若没看出对方底细,以他斩草除根的性子,又怎么会对方离开,重重疑惑充斥心中,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只觉自己错杀无辜,属实有罪。
钟神秀见他闷闷不乐,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道:“错杀几个人便垂头丧气,以后还怎么做我钟家的女婿。”
朱赐秀神色沮丧至极,道:“这几人和我们无冤无仇,我实在不该贸然出手。”
钟神秀道:“你也不必懊恼,你学了我钟家绝学,又是我老鬼的孙女婿,已成为武林公敌,即便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你,迟早要撕破脸皮,你怕什么?”
朱赐秀怔怔道:“我,我没得罪他们,他们怎么会来杀我?”
钟神秀嘿嘿冷笑两声,道:“厉山老鬼在江湖上恶名昭着,你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嘿嘿,小子,现在你可后悔了吗?”
朱赐秀原本见钟神秀武功高强,贪心大起,早已被迷的神魂颠倒,再加上初出茅庐,毫无顾忌,此刻回过神来,才知已犯下大错,顿时懊悔不已。
钟神秀见他模样,怎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想,顿时杀心大起。忽然又想到这小子已练成阴蚀掌,武功已然不弱,自己功力未复,即便杀了他也得身受重伤,反正……嘿嘿,还是先好言劝慰几句,若是他还不听,等功力恢复以后,再杀了他不迟。
念头转定,便笑嘻嘻道:“其实你也不必后悔,嵩山派与我钟家有大仇,你也算是替爷爷出了口恶气。”
朱赐秀正值茫然无措之际,听到他这样说,忽然心底一松,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钟神秀道:“不错,当年鬼丫头路过中原地界,被嵩山派弟子围攻,险些性命不保,你是他丈夫,替老婆报仇是应该的。”
朱赐秀心道:原来他们曾为难过钟小小,如此说来,我倒也不算滥杀无辜,只是毕竟出手太重。想到这里,心中负罪感已轻了不少,浑然不去想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嵩山派乃是名门正派,又怎么会去欺负一介女流,自己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二人转身回了客栈,朱赐秀道:“爷爷,现在你内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钟神秀没有料到他竟会提出分手,愣了一下道:“爷爷还有许多厉害的武功,难道你不想学了么?”
朱赐秀微微迟疑,若说不想学,那对一个武痴来说是骗人的,可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再和这钟神秀搅在一起,只怕会带来无穷麻烦。
钟神秀见他迟疑,故作叹息道:“即使你不想学武,难不成连鬼丫头也不想娶了吗?嘿嘿,我钟神秀虽然恶名昭着,可从来都是一诺千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说话却和放屁一样。”
朱赐秀毕竟年轻,被他言语一激,立刻说道:“大丈夫说话算数,我答应你娶钟姑娘,就一定会娶。”
钟神秀这才满意道:“不错,不错,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朱赐秀道:“不过我要先回家禀过父母,共同商定一个婚期。”
厉山老鬼不耐烦道:“咱们江湖中人,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不过你要回去告诉亲家一声也是应该。唔,这样吧,明年七月十五,你带着聘礼去厉山鬼冢,我和鬼丫头在那里等你。你若是违背誓言,哼哼,厉山老鬼出手从来鸡犬不留。”
说罢长身而去,半空中犹听他厉啸之声宛若鬼泣。
朱赐秀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厉山老鬼行事果然独特,七月十五乃是鬼节,自己嫁孙女偏要选这么个鬼日子。一颗热切的痴武之心也慢慢冷了下来,想起钟家爷孙凶狠手段,更觉脊骨发寒。
第二天朱赐秀收拾了一番,怅怅然离开客栈,被掳至今已有半年有余,连番遇险后,便起了回家的念头,有青木散人维护,想必家中父母平安,于是转头往北而去。
行了几日,来至一处密林前,朱赐秀忽然心中一跳,猛觉背后一道冷意射来,豁然转身,却不见半个人影。这几日行来,他总觉背后似乎有人跟踪,但数次试探,皆未有发觉,只道自己被钟神秀吓唬一番,疑心病也重了起来。
在他离开不久后,一条黑影悄然站起身来,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