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他为何要如此辱骂潘斗海,按理来说,江湖高手对决,不给他七分敬意,也该给他三分薄面,更何况对方还是有头有脸的黑道枭雄。只因他这两天游玩太湖,见当地百姓受尽水寇欺压,谈起来无不对其咬牙切齿的痛恨。朱赐秀自觉武功已有小成,正是意气风发行侠仗义的时候,见这伙恶匪如此欺压百姓,早就忍不住要诛灭恶贼,自然也懒得说些场面话。
只是二人毕竟是北方人,不通水性,更对迷宫般的连环水寨的地形不熟,若是遇上出手倒也好说,但让他二人专门去找,却又找不到了。再加上当地百姓对其畏之如虎,自然也没人敢去带路,朱赐秀心中闷闷不乐,没想到今日潘斗海竟送上门来。
眼见他虎爪功凌厉狠辣,出手皆奔朱赐秀各大要穴而去,朱赐秀也收起了戏耍的心思,专心应付起来。
虎爪手毕竟不如阴蚀掌精妙,二人交手数十回合之后,潘斗海气力已渐渐弱了下去。反观朱赐秀,仗着年轻,却是越战越勇,只把一套阴蚀掌使的淋漓尽致。
钟小小在一旁暗暗奇道:朱郎学会这套掌法不过几个月,使出来却比自己修炼多年还要厉害,果然天资不凡,看来爷爷将掌法传给他,也不光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朱赐秀与潘斗海斗至百余招时,潘斗海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心中暗道:这几年连环寨风生水起无人敢惹,自己贪图享乐,倒把功夫给落下了。俗话说练功练功,一日不练三日空,这句话说的不错,自己一年未上心练功,这武功果然倒退了不少。
朱赐秀猫捉老鼠般逗他与自己喂招,眼见他黔驴技穷,已渐渐无力招架,冷笑道:“金寨主,若是你只有这两把刷子,今日可要死在朱某手下了。”
潘斗海还击一招,总算缓口气说道:“小子,我承认拳脚功夫我不如你,你敢与我斗斗兵刃么?”
潘斗海成名绝技乃是一柄龙头金刀,当年他就是凭着这一柄金刀压的江南五湖高手抬不起头来,朱赐秀对兵刃功夫并不擅长,最多也不过是练过青木散人所教的三招剑法,对上一般喽啰还行,但凭之与潘斗海这样的高手对敌,却是不济了。
潘斗海见他不语,嘿嘿冷笑道:“怎么,你怕了么?”
朱赐秀被他言语一激,立时喝声道:“哼,我怕你做甚,你只管去取兵刃来吧。”
潘斗海总算得到机会喘一口气,心中暗暗侥幸,若这小子在强攻十招,自己必定败下阵来,自己输了不要紧,太湖三十六连环寨的脸面可就被这小子扔在脚底下踩了。
湖边暗处早有喽啰等在一旁,将潘斗海龙头金刀送出。潘斗海这柄刀长有三尺,阔有一掌,厚背薄刃,表面镀金,看样子足有七八十斤重。
朱赐秀心道:毕竟是太湖匪首,果然是有点真东西在身上的。
一旁钟小小道:“朱郎,你且歇息片刻,就让我去与他斗斗兵刃吧。”
朱赐秀点点头,兵刃自己并不擅长,若是空手去斗他势大力沉的金刀,难免有些吃亏,钟小小剑法轻灵巧妙,正是他的好对手。
潘斗海见钟小小上来,冷笑道:“你们要车轮战么,我也不惧。”心中却松了口气,这小子内力不俗,自己虽有金刀在手,毕竟胜负难料,这小姑娘弱不禁风,看起来似乎比他年龄还小一些,料想也没多大本事。
钟小小道:“老乌龟,今日叫你见识见识本姑奶奶的剑法。”说着一抽腰间软剑,寒光四射,薄薄的剑锋不住颤抖,发出一阵嗡鸣声。
潘斗海吃了一惊,忽想起赵大鹏正是死在一柄薄剑之下,莫非便是她下的手么?当下也不敢大意,将功力运至十成,宽大的刀锋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作一条金龙,猛地劈向钟小小。
钟小小的软剑宽不过一指,重不过半斤,哪里能与他金刀相碰,只把身子一扭,软剑似一条长蛇般,蜿蜒而出,刺向潘斗海手臂。
潘斗海将金刀横举,挡住剑刃,一扭头,只见剑刃微微颤动,好似毒舌吐信,惊道:果然是她。
钟小小嘿嘿冷笑,展开五花八门剑法,将一柄软剑舞成万道银光,铺天盖地般涌向潘斗海。
朱赐秀忍不住赞道:“好剑法。”
此时他武功大有长进,以前看不懂的地方,现在一眼便能看出其中门道。钟小小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示剑法,只是数月前在野店外,朱赐秀武功见识远不如今日,那时看来只觉剑光漫天甚是好看,如今却能看出其中精微变化之处。
潘斗海与朱赐秀苦斗一场,气力更不如前,在钟小小精妙的剑法下,逐渐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