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正立在跟前,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面目俊秀,一脸稚气,身旁还有一名同样年龄不大,容貌清丽的少女,看样子二人与那淫贼倒不是一伙的。
二人放下心来,拱手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这二人正是朱赐秀与钟小小,回礼道:“二位客气了。”
二人还待客气,一旁少女已经站起身来,脸颊通红,对着朱赐秀大骂道:“登徒子,不要脸。”
钟小小也白了他一眼,似乎怪他多管闲事,但碍于外人在场,也不好发作。
好在受伤男子还算明礼,见此连忙呵斥道:“妹妹,不得无礼。”虽是呵斥,声音却全无怒意,反而多一份宠溺。
另一名男子转头又对朱赐秀拱手道:“请少侠原谅,一定是小妹受了惊吓,心神糊涂,在下替她向少侠赔罪了。”
朱赐秀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是在下唐突了,姑娘骂的是。”
受伤男子脸上歉意更盛,道:“在下太行山凌云庄金文钦,这位是小弟金无秋,这是小妹金莹儿,还未请教二位大名。”
朱赐秀道:“原来是名门高徒,不敢当,在下朱赐秀,这位是钟姑娘。”此地已临近山西,过了太行山便离雁门关不远,厉山正在雁门关外,钟家爷孙的大名只怕早已响彻关内外,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隐了钟小小的名,只把姓说明。
金无秋道:“今日相遇,实属有缘,少侠身手不凡,不知是哪位名师门下”
朱赐秀心道,若是报出老鬼名号,只怕顷刻间便要刀剑相向,自己虽学了上乘武功,但因此带来的苦楚才是初次尝到,迟疑半响,只含糊道:“小弟武艺平平,当不得金大侠称赞。”
金无秋见他神色闪烁,只道江湖奇人,不愿露底,也不奇怪,道:“眼下天色已晚,路上又多虎豹豺狼,强贼盗匪,不如二位先去鄙庄歇息一夜,恰好明日乃是家祖六十岁寿诞,一起用过宴席,再回不迟。”
一旁金莹儿也道:“是啊是啊,爷爷过六十寿诞,到时候天下英雄齐聚凌云谷,一定热闹的紧。”
一旁金无秋也劝道:“二位救了小妹一命,我们还来不及报答呢,不如先一起同行,待明日拜过家祖,再做打算。”
朱赐秀见三人热情相邀,也不好拒绝,只得与钟小小商议,钟小小毕竟也是少年人性子,听说有这么热闹的事情,大感兴趣,于是点头同意。
突然一旁金莹儿发出惊呼,几人回头看去,原来那受难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自尽。
朱赐秀见女子可怜,叹了口气道:“可恨这贼子平白害了一条人命。”几人愤恨咒骂几句,将女子入土安置,至于淫贼尸体,却留在林中,任由野狗撕咬啃食。
太行山北边一百三十里有一处山谷,名叫凌云谷,谷内百花齐放,流水淙淙,景色宜人,四季如春。从谷口往进去,入眼的便是一座高三丈宽五丈的汉白玉牌楼。
牌楼顶上,挂着一块铁质大匾,匾上刻着鎏金的四个大字“义照中州”。牌楼下是四根二人合抱粗的柱子,每根柱子上盘着一条蛟龙。四条蛟龙张牙舞爪,各自衔住大匾一角,气势非凡。
此刻谷内热闹非凡,没别的喜事,今日正是凌云庄庄主中州大侠金百涛金老爷子的六十大寿。
金老爷子一生光明磊落,为人坦荡,最好打抱不平。其为人仗义,乐善好施,整个中原武林多是他门生故旧,亲朋好友。
金家传承百年,弟子上千,个个本领高强。此次大办寿宴,整个中原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贺寿。未至寿喜之日,凌云谷内已是车水马龙,达官显贵铺张扬厉,江湖豪杰趋承奔走,可谓胜友如云,高朋满座。
朱赐秀何曾见过这么多武林豪客同在一处,大感兴趣盎然。金无秋陪在他身边,伸手虚指,向他介绍各门各派出名人物,朱赐秀一时也记不住太多,只觉从大门到后堂,不少千余人。旁人见他年龄不大,却有金家三代弟子金无秋相陪,皆感诧异。此刻金莹儿已褪下武装,换上一套缎子面薄皮绿袄,下套缎裙,脚上是一双鹿皮小靴,脸上薄施粉黛,一头青丝如瀑般垂下,整个人光彩靓丽,哪是昨夜凶狠蛮横的大小姐模样。
金无秋见她装扮,忽然呆了呆,自己这个妹妹自小娇蛮,常自称小公子爷,性格比男子尤横三分,何曾有过如此装扮。
金莹儿来到金无秋跟前,笑嘻嘻道:“哥哥,你怎么了?”眼睛却有意无意瞥向朱赐秀,但后者只匆匆一瞥便即转头看向别处,不由令她心下气恼不已。
金无秋见妹妹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