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正席几人,既是贵宾,又是相交甚好,也算是半个主人,倒没有那么客气。
金百涛复走回台上,先是向正席几人拱拱手,说一声抱歉,这才转过身来,对着群豪道:“今日,是金某六十贱诞,有劳各位英雄远道而来,为金某贺寿,金某脸上有光,实为感激。”
台下众人皆道金庄主客气。
顿了顿又道:“今日,借着金某寿诞之际,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有一件极重要的事,要当众宣布。”
说着一挥手,台下自有几名弟子抬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用锦缎盖着,中间隆起一块。
金百涛伸手揭开锦缎,一阵耀眼金光随即大亮,众人眯眼看去,只见托盘上架着一柄刀。此刀连柄带鞘全由黄金打造,刀柄处点缀三颗百年寒玉,散发着幽幽寒气。
金百涛拿起金刀,抽出刀刃,只见刀刃两尺八寸长,一掌来宽,光可鉴人,刀镡处一面刻着谨言二字,另一面刻着慎行两个字。
这四个字也是金家家训。
金百涛抚摸着刀身,好似抚慰着多年的老友,良久之后,这才依依不舍道:“此刀随金某已有四十年了,颇有建树,今日,便将此刀连同凌云庄庄主之位一并传给我的大儿子金鼎。从此以后,金家上上下下一切事宜皆由其做主。恳请众位朋友做个见证,以后,若有前来叙旧,一起喝酒品茶的朋友,金某双手欢迎,若是因江湖恩怨,料理是是非非,便请另投他处,金某恕不过问,也不参与了。”
此言一出,群雄哗然。只有金家四子早已知晓此事,并不为所动,其余众人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仍不免议论纷纷,有称赞金百涛福寿双全,急流勇退的,也有劝他宝刀未老,不可归隐的,不过最终也都接受了这个结果,纷纷恭贺。
朱赐秀悄悄拉了拉金文钦衣袖,低声道:“恭喜金兄,以后可是凌云庄少庄主啦。”金文钦脸上虽表现的浑不在意,内心却着实开心的很,忙笑道:“以后还请朱少侠多多照顾。”
朱赐秀道:“嘿,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二人相视一笑。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朗声道:“金家以多欺少,杀我弟子,金百涛,这江湖你退的了么?”
金百涛脸色微微一变,但他修养甚好,转眼即恢复正常,举目扫视一圈,拱手道:“不知哪位朋友驾临,还请出来说话。”
语调高亢,声震四周,但却无人回应。
这时已有不耐烦的出言喝骂,忽听一声惨叫响起,那个出言不逊的武林人士猛地飞起,跌落一旁,一个身着深红僧衣,光着半边肩膀的和尚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步而来。
这和尚身形高瘦,颧骨高耸,双目深陷,鹰钩鼻,蜡黄蜡黄的脸,看样子倒有几分像是西域来的番僧。
朱赐秀自然不清楚此人底细,钟小小道:“此人乃是西域黑教教祖西方龙象老祖的徒弟,法名叫做扎刚,龙象老祖心性狠辣,做事不择手段,自创了一个无法无天寺,门下多收录一些江洋大盗,采花淫贼。这和尚与昨夜金家弟子杀死的淫贼,恐怕便是他的徒子徒孙。”朱赐秀叹道:“钟妹你知道的真多。”钟小小莞尔一笑,道:“西方龙象老祖前些年派徒弟来厉山拉拢我爷爷为他效力,这和尚便在其中,故此认识。”
朱赐秀道:“看来金老爷子这寿诞注定要过的不平凡了。”钟小小道:“凌云谷内卧虎藏龙,高手如云,用不着朱大少侠操心。那西方龙象老祖号称西域第一高手,即便我爷爷也不敢轻易为他为敌。一会你可别意气用事,给自己惹来麻烦才是。”
朱赐秀笑道:“我理会的。”
扎刚来至金百涛跟前,道:“金庄主,金家弟子以多欺少,杀了我的徒弟,今日我来讨个说法。”西域外邦人说话总是这么直来直去,不留丝毫余地。
金家四子中,三子金立脾气火爆,首先按耐不住,怒声斥责道:“呸,你这西域番僧好不知礼数,今日乃是家父寿诞,又是我大哥金鼎接任凌云庄的大日子,你敢来捣乱,我绝饶你不过。”
扎刚冷冷道:“我的徒弟死在你们手里,我也饶不了你。”
金立怒道:“你胡说什么!”
凌云庄在中原立足百年,这种路见不平,见义勇为之事自然干了不少。更何况杀一个采花淫贼,乃是众人交口称赞的美事,只是亏便亏在以多胜少。老四金第虽在兄弟中排在最末,但为人精明能干,常常料理庄内俗事,应付外事,开口道:“此间事由,一时难以说清,还请大师暂熄怒火,一同喝杯寿酒,待寿宴完毕,凌云庄自会给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