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千余武林人士闻言皆暗暗点头赞许,毕竟是金家新任家主,果然有一派宗师气度。扎刚冷笑道:“好,那就让小僧来领教领教金大侠有多少斤两。”
金立腾的一声跳了出来,怒声道:“凭你也配与大哥交手?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番僧。”
说罢飞身而上,金家以一百零八路胜风金刀扬名江湖,金百涛更是从这一路刀法中另悟出三十六路掌法,这路化刀为掌的招式大开大合,大劈大砍,实有了不得的威力。
金家四子自小学习这套掌法,早已练得纯熟无比,一招一式发出来,劈空掌劲虎虎生风,离得近的更觉面上似刀刮一般,不由连连后退,转眼间中央便空出大片。众人见金立连连抢攻,大占上风,顿时彩声震天。
来聚会的群豪中高手不在少数,见此情况也是暗暗点头,凌云庄独步江湖,果然有独到之处。只有寥寥几人眉头紧锁,紧紧盯着二人,面上殊无半点轻松之意,反而大是忧心。
朱赐秀眼光见识早已不凡,自然看得出金立虽是一副不可匹敌模样,但连出数十招却未沾番僧一片衣角,反而大耗真力,扎刚虽守多攻少,但每一招法度森严,门户防守的极为严密,金立这一路掌法使完,竟始终未占得半点便宜。
金鼎见三弟久战不下,自知拳脚功夫实非其长,取过一旁金刀道:“三弟,接刀吧。”金厉接刀在手,凶威更胜,只见金刀闪出一片金色刀芒,瞬间便将扎刚逼的无路可退。
群雄哄然叫好,都道一声三爷好样的。
眼见扎刚便要命丧刀下,忽听“哞”一声闷喝,金立手中金刀一颤,刀刃与扎刚手臂相交,竟仿佛劈在了皮球上,反被弹回来的巨大力道震的险些握不住刀柄。
扎刚神色一凝,大喝一声道:“嘛咪哄!”
两条手臂猛地伸长一尺有余,像两条软鞭一般抽向金立。金文立住身形,手中金刀连挥,使一招左右逢源,勉强守住门户。
扎刚又一声大喝:“嘛咪哄!”凌空飞起,两条腿也似没了骨头,四条软鞭上下飞舞,扬起漫天鞭影,只听啪啪声不绝于耳。
群雄骇然失色,朱赐秀也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实想不到,手臂双腿竟还能如此运用,喃喃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钟小小摇摇头道:“中原没有这样的邪门功法,八成是西域的武功。”
一旁无怒和尚道一声阿弥陀佛,解释道:“这是天竺瑜伽之术,没想到竟被扎刚大法师融入腿法与拳法之中,可说是别出心裁了。”
钟小小笑道:“这长手长脚的大和尚可活像一条大章鱼,不过章鱼是八条腿,他却只有四条腿。”
少林寺毕竟传自天竺,对这类功夫知之甚详,少林寺中也有类似功法,如缩骨功,易筋经等皆有此功效,只是精通者甚少,如扎刚这般运用的出神入化者更是凤毛麟角。
另一边局势已发生逆转,金立在扎刚的猛烈抽击下,不过勉强撑过十余回合便败下阵来,金刀也被扎刚夺去。金立还想再战,却被扎刚一脚踢了回去,怒火攻心之下竟然连吐数口鲜血。
金家三子见自家兄弟受伤,心中大怒,金天、金第直欲扑上,却被金鼎拉住,一来二人若是一同围攻,难免再给这和尚留下以多欺少的口实,二来这扎刚武艺高超,即便自己也不一定有必胜的把握,自己二位兄弟更是不济了。
金鼎心中苦道:今日乃是老父六十大寿,也是自己接任凌云庄的大日子,无论如何也该出手一战,否则如何面对这数千豪杰。
想到这里,便欲起身应战。
忽听旁边有人言道:“扎刚法师的武功传自天竺,贫僧倒是很有兴趣见识一番。”金鼎转过头去,原来是少林寺无怒和尚站出身来,金鼎知他是好心解围,但此事毕竟是冲金家而来,若是假手于人,难免有些落了脸面。
无怒和尚老于世故,见他欲言又止,连忙开口说道:“西域佛教与我中土佛教本是同根同源,只是后来大家吸收了各自地域文化,再加上每人不同见解,分歧越来越大。
西域佛教一直以正宗自居,贬斥我中原佛教走入歧路,我中原佛教反而认为是西域佛教误入歧途,因此几百年来,两支时常争斗。从最初的佛法辩解到后来的以武论道,矛盾越来越深,最后几乎无法调解。扎刚大法师乃是西域佛教高手,如今又在天竺学习了这瑜伽之术,贫僧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还请金庄主不要见怪。”
他先是扯到两派之争,以期向群雄说明这不是金家畏战,而是自己想抢这机会来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