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原来这少年正是两年前自己在酒馆见过的泰山派弟子胡不归,只相较于两年前,此人愈发的神采飞扬,英俊潇洒。
胡不归见她认出自己师门,微微一怔,随即冷冷道:“敢问在下何处得罪了二位,非要一再为难。”
朱赐秀担心钟小小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此处毕竟是白云观脚下,惹出事来,青木上人脸上也不好看。连忙道:“兄台勿怪,内子胡闹,在下代她向你赔罪了。”
听到朱赐秀忽然称她为内子,钟小小不由脸皮一红,想要发作的心立刻变得羞涩起来,嗔怒的看了朱赐秀一眼,却并不反驳。
胡不归冷笑道:“不敢当。”
朱赐秀见他不喜,便岔开话题道:“请问兄台也是去拜访青木道长么,在下可代为引路。”
听他这么说,胡不归的脸色才稍有缓和道:“不必了,只盼二位高抬贵手,别来为难在下就足以感激不尽了。”说罢冷着脸往山道上而去。
朱赐秀无奈的白了钟小小一眼,拉起她的手远远跟在胡不归后面上了山。
山顶的景色又是另一番场景了。
此时日头初升,金红的太阳照的漫山遍野一片光亮,雾霭之中一座道观若隐若现。
这座道观也不甚大,前后不过八间屋子?正中央一座三清殿,供奉的是三清祖师,两旁供着药王龙王,门前一座牌楼,上写白云观三个大字。
此时门已大开,门前一位十一二岁的小童正与胡不归说着话,远远看见朱赐秀过来,笑着道:“朱师兄,好久没见你来了!”
这小童名叫芦竹,乃是青木上人的随身道童,青木上人修行清苦,门中也只收录这一个弟子,朱赐秀早年受其恩德,学了三招剑法,因此被芦竹称作师兄。
胡不归不明其中缘由,听芦竹称呼他为师兄,不由一惊,随即便是一阵后悔,早知这小子是青木散人的徒弟,自己就不该妄自尊大,失了礼数。只是此时错已铸成,后悔也是无用,只好冲着朱赐秀尴尬一笑。
芦竹道:“师父还未起床,师兄你先进去用茶,这位姑娘是?”说着看向钟小小。
朱赐秀笑道:“这是愚兄未过门的媳妇,以后你可又多了个师嫂。”
芦竹喜道:“这可太好了,以后我又多了个亲人啦。师嫂,你好啊!”
钟小小见这小道童天真烂漫,也是十分喜爱,笑道:“小师弟,你也好啊。”
这芦竹正是好动的年纪,跟着青木修行甚是寂寞孤独,眼见突然来了三个少年男女,话也就多了起来。
将几人迎进观内,奉了茶,追着问朱赐秀外面的所见所闻。
朱赐秀见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把在江南所见的奇闻轶事说给他听,这也足够他兴奋好一会了。
正在芦竹听得兴致勃勃的时候,后殿传来一声铜磬声,芦竹笑道:“师父醒了,几位稍待,我去请师父过来。”
钟小小想起自己两年前与这牛鼻子老道小有过节,一时颇有些不安,朱赐秀握住她的手道:“稍安勿躁。”钟小小这才安心。
不过片刻功夫,后殿传来脚步声,钟小小与胡不归二人皆觉心中奇怪,这脚步声只有道童一人,难道青木上人今日不愿见客么?
只有朱赐秀心底微震,因为他已从芦竹的脚步声中听出了另一人的脚步声,只是此人脚步轻捷,落地无声,只模模糊糊传来一点响动。
这点动静放在平时自己绝不会听出来,只因此时大殿空旷,自己又凝神备注,这才察觉到这微不可察的一点动静。
果然片刻之后,青木散人随着道童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三人连忙站起身来迎接。
胡不归率先开口道:“晚辈泰山派掌门弟子胡不归,见过青木前辈。”
青木散人微笑道:“何掌门这些年教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好徒弟,真是可喜可贺。”
胡不归连道过奖,青木散人随即将目光转向朱赐秀二人,忽然眉头微微一皱。
朱赐秀连忙上前行礼道:“弟子拜见青木道长。”
青木散人十分冷淡的点点头,却把眼睛看向钟小小,眉宇间似乎极为不喜。
钟小小道:“老前辈康健,晚辈这厢有礼了。”
青木上人见了钟小小,脸色更显阴郁,冷冷一笑,道:“不敢当你的大礼。”似乎碍着胡不归在场,本来想说的话终于忍住了口。
胡不归一旁听着好生奇怪,这少年既是小道童的师兄,也该是青木散人的徒弟,怎么见面不行跪师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