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已经欠了你,这辈子注定要还得,只没想到如今却累你成了武林公敌。”
朱赐秀伸手搂住钟小小娇躯,将她揽入怀中,细声安慰道:“此事因我而起,与你无干,只可惜易二侠堂堂一代名剑,误死我手,真是罪该万死了。”
钟小小道:“是啊,这武功太过歹毒,当年爷爷就是这样一步步深陷其中。”
朱赐秀点头叹道:“也是我太过争强好胜,每遇高手,总克制不住躁动,非要争个长短,以至于铸成大错。”
钟小小道:“天下至毒之掌当属百毒老怪麻九俦的百毒手,但说到底还是以内力中裹挟的毒气伤人,中掌者虽然痛苦,但总有救治的办法。唯有阴蚀掌,伤者无救,只能凭自身内力抵御,即便内力雄厚能挨得过,总也要大病一场。当年爷爷死活不愿传我后半部掌法,大概也不想我陷入太深吧。”
朱赐秀道:“我也深知此掌之歹毒,可咱们习武之人,一遇到厉害精妙的武功,就好像大姑娘进窑子,一发不可收拾了。尤其是沾到一点甜头,更令人百爪挠心,非得探明研究不可。那日乱石岭上,爷爷只传我三招掌法,便已敌得过数十山贼,后来掌法略有小成,竟能杀了朱雀门李三快,与赤峰和尚这样的高手打个旗鼓相当。此掌法之威,天下独一无二。”
钟小小听他这样比喻,不禁破涕为笑,轻捶他胸口,道:“习武之人往往为了一本武功秘籍打个头破血流,我又何尝不能理解你呢。只是此功毕竟太过歹毒,像易二侠这样的事情,只怕日后还会发生,如此下去,只怕江湖上到处都是仇人,哎,如今我只盼与青城派消解恩怨。”
朱赐秀忽然笑道:“钟妹,你变了!”
钟小小愕然道:“什么?”
朱赐秀道:“去年你在摩天岭下杀人不眨眼,可将我吓了一跳,但今日你说出但愿双方恩怨消解的话来,可不是变了嘛?”
钟小小微嗔道:“那天在洞庭湖上,见你气色极差,几乎丢命,我就在想,若是你能平安无事,我情愿陪你永远待在绝命谷不出来。”
朱赐秀道:“那也难为你了,从此以后陪我住在冷冰冰的石堡之中,可不闷杀么。”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情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朱赐秀肚子咕咕响起,两人逃的匆忙,也没携带吃食,这山中又尽是怪石,并无草木,实在无物可食,只得冒险出谷。
好在此时已至深夜,看守的人昏昏欲睡,行动起来倒也方便,二人摸至丐帮住所,找到厨房,见锅中尚有剩余的馒头,便捡了一些装上。
路过青城剑派住所时,只见门上挂着白布,不由心中一阵愧疚。朱赐秀道:“我误伤侠士,心中有愧,钟妹,我们去上柱香可好?”
钟小小知他心中不安,便点点头应承下来。
二人轻轻翻过院墙,只见大堂中挂着几条白布,正中放着一具棺材,看表面是由新砍的树木做成,还未刷漆。
棺材前点着蜡烛,一个清瘦的身影孤独的跪在一旁,不停的往火盆中加着纸钱。
看着韩青儿失魂落魄的模样,朱赐秀更加愧疚,轻步上前道:“韩姑娘。”
韩青儿闻言一震,缓缓转过头来,嘶声道:“你,你来做什么。”
朱赐秀看着不过一天便满脸憔悴的韩青儿,心中愧疚更深,对着韩青儿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你杀了我替你师兄报仇吧。”
韩青儿拔出放在一旁的宝剑,剑刃直抵朱赐秀咽喉。朱赐秀悲凉一笑,便欲闭目就死,却见韩青儿握剑的手不住颤抖,终于掉落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朱赐秀一声叹息,却听钟小小道:“朱郎,你过来看。”
朱赐秀抬起头去,只见钟小小正立在棺材前,双眼凝视易折枝的尸体向他招手。朱赐秀不明所以,走上前去,只见易折枝面容发紫,嘴角乌青,正是死于阴蚀掌下的模样。
钟小小伸手按压易折枝胸膛,只觉软绵绵没半点着力,朱赐秀奇道:“阴蚀掌以其独特的柔劲阴力伤人,被此掌击中之人,除了满身阴气蚀毒之外,柔劲会贯穿内腑,掌力却并不刚猛,怎会将他打的胸骨尽碎。”
钟小小道:“自从上岛以后,我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浑身不舒服,尤其是易二侠突发死去的消息,更觉得奇怪,那天夜里你虽打中他一掌,但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打死了他。”
朱赐秀激动道:“莫非,莫非……”钟小小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杀人者,另有其人。”
朱赐秀走到韩青儿身前,沉声道:“韩姑娘,易二侠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