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小接着道:“昨日夜里,朱郎与易二侠相斗百余招不分胜负,只因朱郎掌法初成,还不能收放自如,而易二侠又在关键时候有意留手,因此误伤。但他中掌之后依旧行动自如,绝非有性命之忧。”
傅金朔代师管理青城剑派多年,江湖经验比韩青儿老辣的多,易折枝死在朱赐秀手中本就十分蹊跷,只是他忽失手足一时心乱,倒没有想过其中细节。眼下他已冷静下来,细思其中破绽百出。以青城剑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哪个敢轻易招惹,更何况二人本就无仇无怨。
朱赐秀叹口气道:“易二侠虽非死于我手,但总是与我脱不了干系。待我查明真凶,替易二侠报仇之后,必亲上青城山向各位请罪。”
说罢对着易折枝遗体微一躬身,携钟小小离去。韩青儿一时悲喜交加,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傅金朔怀中。
二人走出小院,抬头见月朗星稀,已至三更时分。
朱赐秀毫无睡意,对钟小小道:“我们去走走吧!”钟小小点头同意。二人来至山顶一处大石上,居高而下望去,只见整个万安山中间宽,两头窄,黑黝黝仿佛一条怪鱼。
深夜寒风凛冽,钟小小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朱赐秀将她搂在怀中,暗运道家内功,遍体上下生出一股暖气,钟小小顿感通体舒适。
朱赐秀取出馒头与她分吃,忽然笑道:“明月当空,美人相伴,要是有酒可不更好。”
钟小小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喝酒。”朱赐秀道:“所谓一醉解千愁,天下二者不可负,一为卿,二为酒!”
钟小小满心欢喜,紧紧靠在朱赐秀怀中,
正在此刻,黑暗中一道黑影闪过,朱赐秀眯眼看去,见他落入一处院中,这院子似乎是昆仑派所居之处。
朱赐秀惊疑,道:“如此深夜,怎会有人暗访,莫不是杀害易二侠的凶手?”
钟小小疑惑的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朝下看去,只见那黑影闪入院中很快又出来,跃入另一旁的院中。身影极为迅捷,宛若一道黑光,若不是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实难想象有人能有如此本事。
钟小小道:“此番大会,岛上龙蛇混杂,不知混入多少邪魔歪道。”
朱赐秀道:“我去看看!”
钟小小道:“一切小心。”
她知朱赐秀含冤莫白,稍有线索,必会追查下去。朱赐秀点点头,身影掠下,半空中往下看去,宛若贴地飞行一般。钟小小暗赞道:朱郎轻功竟也如此了得。
其实朱赐秀并未专门练过轻功,只是如今内力深了,真气流转,自然而然运行在双腿之上,再加上老鬼之前指点,姿势虽不美丽,奔走起来倒也极快。但见他飞跃下山,不多一会便来至一处院墙,身体紧贴墙根处,果然不多一会,见一道黑影从墙头飘了出来。
朱赐秀躬起身子,紧贴墙根,生怕被他发现。那黑影顿了一顿,忽又飘向东边,朱赐秀急忙跟上,黑夜中,二人宛若一只黑鸟,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四处游走。
黑影飘入一处院落,里面有七八间房屋连在一起,朱赐秀隐隐记得,此处好像是点苍派所居之地,只是他与点苍派并无交集,只远远见过一面。
黑影入了小院,来至一处门窗前,左右环顾一番,不见半点动作,忽的消失不见,好似会穿墙一般。
朱赐秀微微一惊,连忙来至窗前,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只听里面并无半点动静。
暗道:此人身影极是熟悉,只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
朱赐秀在窗前等候约有半柱香时间,屋中始终不见动静,终于按捺不住,轻翻入户。身影落地,便使单掌护住面目,以防黑影突袭,哪知过了半响,依旧不见半点动静。
朱赐秀暗道:莫非他已经离开!
想到这里,轻轻滚地而行,来至一处角落,借着窗外朦胧月光看去,只见屋中摆设简陋,只一张桌子,四张椅子,房屋东角垂着纱幔,里面是休息床榻。
朱赐秀揭开纱幔向里看去,见一个身影背对着自己睡在床上,身影依稀乃是一个老者。
朱赐秀观察半响,忽觉不对,此人怎隔这么长时间也不呼吸,莫非他真已到了内息之境,不需在靠外界呼吸?
忽又想到那鬼魅一般的身影,莫非正是此人。想到这里,冷汗澿澿而下,原来自己一番伎俩早已落入高人眼中,忙躬身道:“小子朱赐秀,冒昧高人,还望海涵。”
话音落地,却不见半点回应,朱赐秀只当高人生气,不肯原谅自己,不由将身子躬的更低,语气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