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校墙外干干净净,别说梧桐树,连垫脚的东西都没有。
“这我也爬不上去了啊。”
沈熠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有点崩不住了。
“要不这样,我从校门进去然后搬个桌子过来,你踩着桌子下来算了,今天就先不出去了。”
仰头看他这样,傅眠忍住笑,站在底下朝他喊。
饶是害怕,沈熠闻言还是忍不住问:“没假条你怎么进校啊?”
“再说了,”
他慢慢蹲下去,希望重心下移带来点安全感,“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不能因为我耽误了。”
听到他这么说,傅眠眉眼微动正要开口:“我——”
“—哎!”
他惊叫出声,
喊声飘到墙头,就见沈熠眼睛一闭,做个深呼吸后就顺着墙檐往外跳。
傅眠大惊失色,被这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向前去接。
沈熠柔道练的不错,肢体还是相当灵活协调的,不自觉在空中调整落地姿势。
“嘭!”
球鞋先接触地面,万幸没有崴到脚,但他整个人就像鸟扑棱翅膀一样晃着胳膊往前踉跄,扑了傅眠个满怀。
他比傅眠高一点,肌肉密度也不是常年吃青菜豆腐的傅眠可以比的。
这么扑腾着倒进对方双臂里不像是傅眠接住他,而像是他飞奔过来抱住傅眠。
有香味携着风,随着沈熠张开双臂一起砸向傅眠。
只是还没等他仔细去闻,就被沈熠这颗巨型炮弹的冲击力带的连连后退。
两个人叠在一起脚步错乱,像一只四脚的章鱼滑稽地往后退。
还没降下速度,就听见沈熠嗓子里冒出惊呼:“哎哎哎!”
浅色运动鞋绊到某块略突起的路砖,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被打破——两人一起摔在红砖路上,人仰马翻。
“我艹...”
傅眠骂了句脏话,他被沈熠整个人扑住倒下,摔在地上被对方盖得严严实实,压的透不过来气。
少年的身躯蕴含着蓬勃的活力,完全笼盖住他,温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物传递,可以感受到对方胸膛内跃动的心跳声。
鲜活且富有生命力。
“棉籽!”
沈熠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上翻下去,紧张地去看傅眠,生怕哥们被自己压扁了。
“没事吧?伤着头没有?”
身上压力骤减,傅眠缓了缓神,哑声说:“没事。”
随着沈熠离开的还有那股香气,只是这次他辨出来了,是那股桃子香。
他拽着沈熠的手略显艰难地支起上半身,校服后背全是灰,顾不上去整理衣服就扭头问沈熠:
“你呢?摔倒哪儿了?”
沈熠伸手拍掉对方身上的沙土:“嗐,我丁点儿事都没。
倒是你,真没被我压坏啊?”
他确实一点事没有,傅眠被他压在下面当了回人肉垫子,自己摔到他身上别说伤了,连灰都没蹭到。
傅眠不放心的打量他一阵才回他:“没事,没磕着。”
算他们运气好,砸在沥青路两旁的红砖小道上,地面还算平整。
要是摔在碎石子遍布的沥青路面上,划几道血口子都是轻的。
听傅眠说没事,沈熠松了口气,双手往后一撑坐在傅眠旁边,屈起一条腿仰头看天。
安静片刻,沈熠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忍不住闷笑起来,肩膀耸动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笑出声来,抬起胳膊揽住傅眠,没有力气一样靠在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