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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籽,走吧?”
听到这个称呼有人呼吸一滞,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表情他的心又酸涩起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笑,
“走吧,带我去看看。”
沈熠眼睛弯起来,拽着傅眠往二楼走去,还是不长记性,还是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
徐雅云站在圆桌旁,在路过侍者端的盘子上取了一杯香槟,看着两人的背影她轻啜酒液,又瞟了一眼旁边的沈褚,冷哼一声。
“你们艺术家的基因里有什么?自己招就算了,孩子也招。”
大钢琴家也取过一杯香槟,想要往嘴里送一抬头就瞥见不远处经纪人凶神恶煞的脸,他默默放下,听到徐雅云的话又轻叹口气,
“那事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能记到现在?”
徐雅云把高脚杯放在小圆桌上,眉毛凌厉上挑:“我倒是想忘,当年老娘连轴转好几天挤出那么一点时间跑欧洲去看你,”
“一进你房间你没看到,就看到个...”
她表情扭曲一瞬,但很快恢复平时的优雅从容,“...裸男,我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那你也只能怪安保,怪酒店,怪经纪人,”
沈褚小声嘟囔,沈熠有些神态真的和他一样,“你怎么能怪我?又不是我放他进来的。”
徐雅云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过会她又问:
“那现在怎么办?告诉小熠?”
她有些头疼,生意没有她不会做的,教孩子没有她懂的,“刚走了一个张家的,又来一个。”
“你们艺术家的基因里有什么啊?”
“...”
沈褚选择没听到徐雅云最后一句话,沉吟片刻,
“就先这样别告诉他了,他都十九岁了,遇事应该有能力自己处理了。”
“况且我看小熠那个样子还是挺喜欢这个同桌的,刚走一个张千帆,你再跟他说不怕给他阴影?”
徐雅云皱起眉:“你就不怕他跟前面那个小孩一样?”
沈褚笑了一声:“艺术家招不招同性恋我不知道,但艺术家感知情绪的能力肯定比你强。”
想起刚才傅眠闪躲的眼神和表情,他说:
“那小孩估计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呢。”
*
沈熠带着傅眠上了二楼,手掌轻轻搭在对方肩背上,淡雅的古龙水浮在他周身,像挑逗一般在傅眠鼻腔下时隐时现。
傅眠眸色暗了暗,对香料一窍不通的他却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与古龙水夹杂在一起的桃香,喉结几乎是不能控制地上下滚动,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沈熠的沐浴露味道这么痴迷。
他极力忽视沈熠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哪怕对方的触碰如同火焰,所到之处引起灼热失去一切感官,他也忍着没有拉下去。
傅眠,他在心里对自己告诫,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管你如何崩溃,但那都不管沈熠的事,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他。
这两天已经很过分了,想想这几天自己的喜怒无常,傅眠垂下眼,这是不对的,你不能冲沈熠发火,无论如何。
他深吸口气,抬眼看了眼正在开门的沈熠,拇指与食指无意识地轻捻,在想把如何工作室这件事和对方交代清楚。
还没等到傅眠想好说辞,沈熠就扭过头来招手让人过来,他站在半开的门前,身姿笔挺,声音里带着点愉悦:
“棉籽,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笑得不算多灿烂,朝傅眠招手的动作也带着他一贯的漫不经心,但眼睛明亮,语气轻柔中带着点认真。
有人嘴里的说辞一下全忘了,几乎是恍惚的,直愣愣地就随他进去。
沈熠抹黑把灯打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房间里的布置吓一跳——大大小小的,各种样式的礼盒堆满了屋子。
能收到邀请的宾客非富即贵,贺礼送的都很用心,礼盒包装精美,有些甚至用了刺金线的绸面,灯光一照闪出金光,晃的人眼睛疼。
望着五颜六色的礼物山,沈熠嘴角抽了抽,这本是他在老宅里休息的房间,因为不常住所以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些应急的衣服,一百来平的空房间说话甚至能听见回声,但现在...他低头看着积满礼盒的地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深吸口气,搞不懂外公是怎么想的,贺礼放到库房就好了,全都堆到自己房间是干什么。
他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对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