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厦,说不出话。
沈熠没注意他的表情正想喊他一起来找,结果听见两声敲门声,他抬头,沈褚推门进来,笑容和煦:
“宴会要开始了,小熠你们要下去了。”
“噢,好。”
把手中金丝绸缎包裹的画卷重新扔进礼物堆,沈熠走过去拉住傅眠的手腕,对父亲说,
“现在就下去。”
“嗯,快一点哦,外公和妈妈在下面等你。”
沈褚扫了眼两人相握的手,又看了眼发愣的傅眠,面色平静,没有说其他的先行下楼。
“那回来再找吧,你用了个什么颜色的包装盒?”
沈熠也往外走着,耸耸肩去问旁边人。
楼梯盘旋而下一路灯光相随,琉璃瓦片的吊灯因中央空调吹出的微弱气流而微微晃动,相撞出轻灵的响声。
听见声响沈熠掀起眼皮扫了一眼,每片琉璃都晶莹润泽,灯光从内折射出,在楼梯上洒出不均的光影。
他站在楼梯栏杆边,坏心眼地伸手拽了一下悬空的琉璃灯,轻灵的相撞声频繁起来。
傅眠却恍若未闻,只是死死盯着少年轻轻搭在他手腕的手,犹豫着如何向沈熠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他想说我送你了一根项链,它包装并不是很精美,它的价格也没有其他人送你的那么贵,但是...
琉璃光影晃动到沈熠脸上,一晃一晃,像是影子在轻啄吻他。
明明暗暗,他被晃得眼睛睁不开,伸手在空中乱扫了一下,皱着眉头拉着傅眠快步往下走远离摇摆的琉璃灯影。
但是什么?傅眠看着他的动作,嘴角放平,但是那根项链的图案是颗星星?但是那根项链融着你曾说过恶心的感情?
傅眠说不出口,甚至开始感到后悔,不应该送的,不应该把这种东西放到沈熠眼前。
哪怕是自己绘的设计图,哪怕在宴会开始前的三十分钟前他还在等待着这颗星星的诞生,哪怕是他最近生意多有波折再订下这根项链,他连下周吃饭的钱都没有。
不应该送的。
他自己都没想清楚,他对自己都不敢明示,他凭什么要沈熠接受?
悔意如同长着荆棘的藤蔓一点一点将心脏勒紧,阴鸷一闪而过,感情真是可怕,把人变得不像自己。
郁气,矛盾,纠结侵染着他,不见意气。
而在他看不到的前面,沈熠悄悄瞅了眼琉璃吊灯,心说晃得这么厉害不会掉下来吧?早知道不手贱碰它了。
接着他侧眸去看傅眠,这人低着头好像在认真注意脚下的楼梯阶,似乎没听到他刚才的话。
沈熠正准备开口再问就听见一道欢快的女声传来——
“熠哥哥!”
*
“杜静媛!
你能不能不要再踩我了?”
搂着女孩的腰,沈熠脸上还挂着笑,小声说话,语气却很凶狠,“你故意的吧!”
女孩闻言悄悄撇撇嘴,搭在沈熠肩上的手使劲,听到对方抽痛嘶气才松劲:
“你知足吧,要不是我谁跟你跳开场舞?跟我哥?他能下得去腰吗?”
说着她往后仰去,沈熠连忙扶稳她的腰肢。
这小魔女是杜净远的亲妹妹,刚从国外回来,被徐雅云请过来做沈熠开场舞的舞伴。
“我也没办法,谁让你交的朋友不多,不然你就和我跳。”
面对沈熠的反对,徐雅云当时双手一摊相当敷衍,她被自家龟毛的老爷子搞得头大,没工夫去安抚儿子的小不满。
“我宁愿和你哥一块跳…”
沈熠嘟囔着,觉得他妈当时就应该去要邀请杜净远而不是杜静媛。
这样他可以让小胖自己跳肚皮舞。
或者,他可以和棉籽一起跳,嗯,棉籽跳女步。
沈熠想了一下那场面,觉得有点搞笑,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傅眠那吊炸天的气质跳女步是什么样,腰能弯下去吗?
想着忍不住笑起来,那笑容比刚才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嗷!”
想得正出神,脚上却突然传来被重物碾压的痛感。
“杜!
静!
媛!”
沈熠忍不住了,压着声喊她的名字去瞪她,结果却发现这妮子眼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被勾了魂一样,就是这个角度沈大少爷稍一估摸觉得不太妙。
他心说不会吧,也顺着看过去,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