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普通的身量。
听到小闺女说离婚了,蒲有福本来就风吹日晒,满是皱纹的一张脸,这会更是皱成了苦瓜脸。
这丫头,这丫头怎么这么任性呢!
以前也不这样啊!
至于蒲香她大哥,和她爸坐一起,一个复制,一个粘贴,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嘴笨说不出半句话。
这个炸裂的消息,激起一室沉默,李小舅、赵姑父也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婚都离了,他们还能怎么办?打一顿,还是骂一顿?
所有人的沉默里,莫阿妹是第一个爆发的,她抖着手指着蒲香就骂。
“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你这个瘟货,搅家精!
我们石家是哪里对不起你了,给你好吃好穿的,就差贡着你当菩萨娘娘了,你离,你离了别想把孩子带走!
还有我石家的钱和东西,你一样也别想拿走!”
莫阿妹气得大喘气,伸手又改捂着胸口看样子简直快要厥过去。
但这会儿也没有人顾得上去安慰她。
不过就是这样,她还在那里不断地骂,喘不上气都堵不了她的嘴,越骂越难听,石海听得脑门青筋突突地跳。
平时让她少骂几句,她就是听不进去,现在离婚了,还骂个不停,以为自己是占什么便宜了吗!
“你把嘴给我闭上!”
石海提高嗓门喝止了媳妇,就这一会儿,他已经把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看了一圈在场的人,最后看向了蒲香,声音尽量温和。
“三妹,你嫁过来也六年了,时间过得快,这几年你在家里是怎样的,我这个当公公的都看在眼里,是大富不像话,让他给你道歉行不行?这日子总还是要过的,我知道你辛苦,他让你受委屈了,以后都让他改,哪家的男人不都是当媳妇的管出来的,你再想想孩子,你就舍得不要他?”
李小草跟着劝:“是啊是啊,三妹,你公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赶紧答应下来,这婚咱们别离了,啊?”
蒲香按住他妈一个劲拉扯着她的手,说:“让石大富改?再不出去搭姘头,家里几亩地,大大小小的活,都分着一起干?他哪一样能做得到?”
当爸的最知道自己儿子,石海这个当爸的扪心自问一下,他石大富,狗改得了吃屎吗?
石海却说得斩钉截铁:“他肯定做得到!”
伸手就扯了一把跟个木头杆子一样的儿子,怒喝:“还不快点和你媳妇保证!
你真是吃饱了发的疯,好好的媳妇闹离婚,你想要什么样的,就那种有男人还和你搭姘头的女人?你是不怕自己头上戴绿帽子!”
蒲香挑眉,看,这不都挺清楚的嘛。
石大富见他爸还是怵,其实拿了离婚证出来碰到姑父,他就开始心里犯虚。
这婚他想离的,不是一两天了,不,应该说这婚他就不想结,他看蒲香五大三粗跟个男人婆一样就倒胃口。
可是他爸就让他娶了,他离了,他爸肯定不能给他好脸色,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石海按着头让儿子道歉,石大富到了这节骨眼依旧消极抵抗,就不吭声。
鼻子里哼两声,算是回应了。
也不知道是在回应个什么。
石海却像是什么翻译大师,立即说:“三妹,你看大富他知道错了,这日子你们还是往下过,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亲家,你说呢?我们都是为了孩子好,你也给劝几句。”
他把话头递到了蒲香她爸蒲有福这边。
蒲有福皱着眉,苦着脸,看向蒲香:“这婚是不能离的,三妹,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夫妻吵架归吵架,吵过就算了,离婚的事不能算数。”
拿了离婚证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只是这个开始并不美好,还比蒲香想象中的更加艰难。
曾经她听过无数劝她不要离婚的话,这次她已经离了,以前憋着不说的话,这次她想说一说。
她说:“爸,我在石家一天干到晚,一年忙到头,石大富在外面搭姘头,让我守活寡,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我难受,不开心,我不想过了。”
蒲有福眉头都要打结了,说话不利落,磕磕巴巴:“谁,谁家不是一年到头地忙?他们又不打你,不骂你,好吃好喝的待你,你难受不开心个什么?到了婆家勤快点是应该的!
至于大富的事,你多管着他一点,亲家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