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滑落,滴在地上。
金华殿内,气氛压抑得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乌云蔽日般的凝重笼罩着每一寸空间。韩帝高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直,犹如一座冷峻的冰山,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他的面庞如雕刻的寒石,线条硬朗而冰冷,双眸深邃似无尽的幽潭,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眼神仿若实质的寒芒,所到之处,群臣皆不敢与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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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帝微微抬起下颚,薄唇轻启,声音低沉且缓慢,却如洪钟大吕般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尔等且先戴罪立功,朕自会以观后效。然昨夜负责巡逻的京兆府衙麾下城防营士卒,其行径实不可恕。”说到此处,韩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色,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殿墙,直射向昨夜那玩忽职守的场景。
此时,殿下的群臣皆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京兆尹怀恩更是身体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尘埃。他深知自己所管辖的城防营闯下了弥天大祸,心中满是惶恐与不安,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刑部尚书赵达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凝重与忧虑,他偷眼瞧向韩帝,又迅速低下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一场变故将会给朝堂局势带来怎样的动荡。
韩帝继续道:“他们身负护卫京畿之重任,却玩忽职守,致使惨案发生,令朕之都城蒙羞。”韩帝的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在强压着内心的愤怒与悲痛,“晋王韩恺、辅国将军韩明兄弟二人及家属遭殃,无一幸免。那血腥的场景,朕至今难忘,亲族的惨叫仿若仍在耳畔回响。”韩帝的目光中此时满是痛心与决绝,“朕决意,将这些失职士卒全部斩杀,以儆效尤,且诛连三族,绝不姑息!朕之天下,岂容此等懈怠之人肆意践踏法度与安宁。”
言罢,殿内的空气仿若瞬间被冻结,时间都似乎停止了流动。那沉重的死寂如同实质的黑暗,将众人紧紧包裹。群臣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有那压抑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若有若无地起伏,像是黑暗中微弱的挣扎。
铅灰色的浓云仿若汹涌澎湃的铅水在天际翻涌汇聚,继而如崩塌的天幕,沉甸甸地朝皇宫倾轧而来,死死地压在金华殿那流光溢彩却此刻失色不少的琉璃瓦上。狂风在殿外呼啸盘旋,似是恶鬼在凄厉哭嚎,吹得檐角的铜铃发出杂乱而尖锐的声响,仿佛是不祥的预警。宫墙之内,树木在狂风中痛苦地扭曲着身姿,枝叶瑟瑟发抖,发出簌簌的哀鸣。殿内,原本就似被寒霜笼罩,凝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韩帝因之前那血腥惨案而怒发冲冠,熊熊怒火在胸腔中剧烈燃烧,未有半分止息之意。群臣们噤若寒蝉,如临深渊般战战兢兢地伫立两旁,唯有那几缕孤烟,在这仿若九幽地狱般的死寂里,于凝滞的空气中苦苦挣扎,艰难地扭动着纤弱的身躯,好似是被黑暗吞噬前最后的不屈。
铅灰色的浓云如同一床巨大且沉重的棉被,严严实实地笼罩着皇宫,沉甸甸地压在金华殿那绚丽的琉璃瓦上,仿佛施加了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令这巍峨的宫殿随时都有倾颓崩塌之虞。殿内,本就弥漫着凝重得近乎凝固的气息,韩帝因之前那桩惨绝人寰的命案而怒焰高炽,尚未有丝毫平息,群臣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在两旁垂首侍立,唯有那几缕袅袅娜娜的香烟,在这仿若死亡般的死寂里,极其艰难地蜿蜒上升,似是在挣扎着延续最后一丝生机。
蓦然间,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如惊雷般打破了这份寂静。一名禁军士兵满脸惊惶之色,衣衫褴褛不堪地一头扎进金华殿。他那头盔歪斜地耷拉在脑袋一侧,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被汗水紧紧地黏贴在额头,身上的铠甲亦是千疮百孔,布满了多处擦伤的痕迹,斑斑血迹肆意地溅落在其上,显而易见,他定是刚刚从一场惊心动魄、惨烈无比的生死拼斗中九死一生地逃脱,才得以狼狈至此地赶到此处。
那士兵“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道:“启奏圣上,镇江王韩琦与他的二弟辅国将军韩博,在前往京兆府吊唁晋王韩恺与辅国将军韩明遗体的路途之上,骤然遭遇数十名身着黑衣、形同鬼魅的刺客发动的突袭。彼时,道路两旁幽深得如同巨兽之口的阴影里,这些刺客仿若幽灵般地突然窜出,他们人手一把寒光凛冽的利刃,双眸中闪烁着凶狠残暴的光芒。镇江王与辅国将军的护卫们反应迅捷,毫不犹豫地拼死抵抗,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口中怒吼连连,如猛虎般勇猛地冲向敌人,怎奈那刺客不仅人数众多,且个个武艺高强,出手的招式皆是致命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