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
来人,赫然是那位号称招之必死楚阎王的……楚狂澜!
楚狂澜斜睨面前这个换了一身行头,却依旧以破窍境修为示人的少年,眼神玩味,自顾自笑道:“只差一点,你就是个死人了。”
冷不丁冒出来的这句话,听着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叶星河却读懂了对方的弦外之音,自己先前若不是压下递剑的冲动,对方便会以“正当防卫”作为借口,趁机斩杀自己。
叶星河耸了耸肩:“既然楚姑娘不是为杀人而来,不知找我何事?”
楚狂澜依旧对叶星河的言语置若罔闻,自顾自问了一句:“你跟赵若曦是什么关系?”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目中无人吧?
叶星河有些无奈,却也无可奈何,讲道理吧,人家都不带鸟你的。
打吧,暂时又打不过,还能如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呗。
压下各种天马行空的念头,他两手一摊,随口笑道:“刚认识不久,勉强算是朋友吧。”
楚狂澜难得拿正眼瞅了叶星河一眼,点了点头:“你若是说自己跟那女人关系密切,我现在就要对你递剑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老子最不耻躲在女人裙底下的无卵之辈,
至于你我之间定下的所谓一月之约,在老子这里,更是连屁都不是!”
叶星河一脸黑线,自己只不过不想因为自己这点狗屁倒灶的破事,把赵若曦给牵扯进去而已,不曾想,这随口一嘴,竟然还误打误撞捡回了自己一条小命?
楚狂澜收回视线,目光深邃,抬眼望向头顶虚空,冷不丁又抛出来一句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萧逸死了,是不是你杀的?”
叶星河心神一震,表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神色自若。
他暂时没搞清楚这女人的态度,更不知道对方那天马行空的脑子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所以也没有失口否认,更不着急点头承认此事,只是沉默不语,以退为守,以不变应万变。
楚狂澜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依旧保持抬头仰望星空的姿态,嘴角却勾勒出一抹玩味弧度:“萧逸虽然是个不值一提的废物,但他爷爷萧伯符却有几分真材实料,既是玄符宗宗主,又号称扶摇州符箓第一人。最关键的是,此人还是一位空间系山巅修士,极为难缠。”
“得知萧逸被人一剑枭首,萧伯符自然是雷霆震怒,甚至不惜以一件仙器作为报酬,对杀人凶手下达天级悬赏令。”
叶星河挑了挑剑眉,饶有兴致呵呵一笑:“以仙器作为报酬,这位萧伯符真是好大的手笔!”
楚狂澜视线偏移,在叶星河身上停顿几秒,神色难得透着一丝慎重:“不管人是不是你杀的,都要小心点。通天道场上你跟萧逸的那场冲突,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却也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既然连我都能查出此事,以萧伯符的手腕,要调查此事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以萧伯符那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枭雄脾性,你接下来必然不会安生。”
叶星河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慌乱,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道其中利害。
事实上,在决定斩下萧逸那颗项上头颅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对方想要报复,只管放马过来就是,正好他资源紧缺,热烈欢迎对方千里送人头!
楚狂澜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叶星河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对方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对于这个胆敢把自己的警告当作耳旁风的少年,换作之前,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要么将其视为空气,不予理会,要么稍微费点力气,一剑斩下对方头颅。
但在经过初步接触之后,她发现这小子倒是有不少可取之处,临危不乱,血气方刚。
楚狂澜嘴角忽然多了一抹笑意:“能喝酒?”
叶星河愣了愣神,实在有些跟不上对方这殆犹天马行空而步骤不凡的清奇脑回路,呆愣片刻,他才默默点头:“能喝。”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酒量还算凑合。”
楚狂澜脸上笑意更浓,哈哈一笑:“那还等什么,喝酒去!”
言语落定,楚狂澜也不等叶星河作出回应,一马当先,朝就近一家酒楼大步而去。
叶星河略作迟疑,立即紧随其后。
不论是世俗凡夫俗子,亦或者是所谓山上修士,除了非敌既友这层关系,也可以是萍水相逢,或者臭味相投的酒友。
他心知肚明,楚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