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伸手过去,软乎乎的小手抓住了汉子一只大手。
她能看得出来,养父就是他心上不能愈合的伤,每提一次,他就痛一次。
而郑金花却总是往他的痛处戳。
感受到来自手心的绵软,汉子的心似乎也跟着暖了一下。
“这些年不是你养我,是我在养楚家一大家子,置办田产,楚天宝念书的束脩以及一家子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打猎挣的银钱换的?”
“你,你胡说,我家好歹还有几个壮劳力在顶事……”
郑金花气得胸口起伏,可楚骁说的是事实,她无可辩驳,知道今儿半点便宜都占不到,她一边干嚎她死去的儿,一边对着张春桃和陈梅花一阵拳打脚踢撒气,骂骂咧咧往外走了。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两只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一个白乎乎,一只呈小麦色,掌心还有老茧。
“呃,那个……可以松开我了吗?”
楚骁看了下两人交握的双手,连忙松开,走到院墙边,望着远方负手而立,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背影染着淡淡的哀伤,还有种莫名的孤寂。
一看就是一个有复杂过往的人。
“关于你养父的事……”
苏糖心里一软,下意识就关心出口,然而却被汉子打断了。
“大瓮没有了,我马上去买,你看还需要添置什么,我一并买回来。”
“哦……那你再多买些瘦肉回来,还有姜蒜盐……”
楚骁很快背了背篓出来,苏糖给他塞了几两银子,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糖在院里呆站了好一会儿。
汉子这是不愿提及过往的伤心事,还是对她有所防备?
她猜,或许都有吧。
她今儿也是脑子抽了,干什么管闲事?自讨了个没趣。
为今之计,少管闲事多发财吧。
目前,全村出动摘辣椒,估计凤凰村里还能再收几天辣椒就不好找了。
她想着等第一批辣椒酱打开了销路,再看看能不能在别的地方收辣椒。
在家里剁两盆子辣椒,天也快黑了。
苏远他们来回跑了两三趟,背回了一大堆的柿子。
三个小家伙,也摘了好些野菊花回来,装了满满两簸箕。
原本是哄几个小屁孩的,看着那么多的野菊花,苏糖也不想浪费了,好歹做花茶泡着喝,也有败火润喉的作用。
让苏远和苏小荷带着几个小的给柿子削皮栓绳子,苏糖便清洗野菊花。
洗干净了,最后找了几个水桶,用灵泉水将野菊花浸泡起来。
不用说,泡过灵泉的菊花茶肯定比普通的菊花茶好喝。
天黑了,苏糖和苏小荷做了晚饭还不见楚骁回来。
大家都饿了,便只能先吃饭。
饭后,苏糖给苏远和苏小荷一人五十文。
交代他们给王竹香五十文,剩下的两人一人一半藏起来。
等兄妹几人回苏家了,苏糖交代楚云楚月好好待家里,若是困了就先睡觉,她出门去迎迎楚骁。
一路月色朦胧,晚风吹来凉意,苏糖拢了拢衣服,一直到村口,都没见人影。
她站了一会儿,只能先回去。
两个小的在家里,她不放心。
半道她折去了里正家,正好碰到杨大虎,她便问道:“大虎哥,你今儿下午去镇上有没有看见楚骁?”
“倒是看见他了,怎么,他还没有回来?”
“没有。”
“不用担心,以前,他经常天不见亮就进山,天黑半夜了还没下山,不会有事的。”
杨大虎安慰着苏糖。
“好的,我回去家里等他。”
一路往回走,前面有一男一女在路边拉拉扯扯的。
莫不是哪家两口子吵架了?
不好直接上前,她只得隐身在一排柴垛子后面。
倏尔,男声提高了音量:“王秀秀,你这样有意思么?”
咦?这可不就是她家瘸腿相公的声音?
苏糖其实想回避的,但又顶不住好奇心,悄悄往前面挪动。
“楚骁哥哥,你之前对我都不是这个态度,是不是苏糖说了我的坏话?”王秀秀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她就是个有疯病的,她的话不能信的,明明是她讹上你,你怎么能真的跟她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