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水池很简单,十个壮年男子,三天就挖好了,麻烦一点的是要在池底和池壁铺上石板。
于是,杨成安又找了几个石匠帮忙打石板。
村里人见苏糖又建作坊了,大伙儿一天要往这边跑好几趟,打听消息。
听说是做蕉芋粉的作坊,大家都高兴,作坊建起来那不得请人上工么?挖蕉芋找蕉芋头不得请人么?这样以来,村里的人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能挣点工钱,野菜挖光了还有工钱可以买粮。
老苏家,王竹香得知苏糖又在折腾新玩意,心里就像有千万只猫爪子在挠似的。
“不知廉耻的狐媚子,男人不在家,家里见天的十几个大男人来往,也不怕村里人笑掉大牙。”
王竹香在自家院门口听着村里人的议论,狠狠呸了一口。
“娘,家里没粮了,得买些。”
王巧英低眉顺眼走到离王竹香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了。
这些时日她已经被磋磨得收起了自己爪子。
跟老虔婆硬抗,吃亏的终究是她,所以,她也学乖了,站也只站老虔婆的手够不到的地方,即便想打她,她也能及时躲开。
“啥?没粮了?前几日不还挺多的?肯定是你个好吃懒做的赔钱货偷来吃了,看我不打死你。”
王竹香转身就打人,王巧英连着退好几步,让老虔婆打了个空。
引得她大怒,追着人在院子里跑,“你给老娘站住,老娘要打你,你居然敢躲,看老娘不打死你……”
她累的呼哧呼哧,怎么也追不上王巧英,而王巧英呢?这阵子干体力活,力气大,跑得还快。见老虔婆只顾着追她,也不看脚下,她眸底闪过狠毒的光芒,假意绊倒了一根木头在地上,王竹香正好一脚踩上去。
哧溜——
摔了个四脚朝天。
“啊——”
一声惨叫响起,王竹香“啪”的摔在地上。
她听到了自己腿骨断裂的声音。
“娘,你怎么了?”王巧英折回身,假意哭喊起来。
“快……给我叫郎中……”
王竹香痛得差点晕死过去,浑身止不住颤抖,大滴大滴的冷汗滚落。
直觉她的腿怕是要废了。
她不想像自家大儿子那样成为瘫子,躺在床上成为废物,还任人宰割。
一旦她成瘫子,以她对王巧英的了解,定会将她磋磨至死。
“娘啊,叫郎中得花银子,你告诉我银子在哪里,我去拿了帮你请郎中。”王巧英假惺惺地道。
“你个贱人……你想偷老娘的银子……”
连话都说不好了,王竹香还在骂人。
“娘,我没有,那咱不喊郎中了,我扶你回屋。”
这会子家里男人都下地去了,也没人搭把手。
别看老太太瘦小,还挺沉。
王巧英将老太太扶回屋,累的大汗淋漓。
“你出去……”
王竹香将王巧英撵出去,关上了门,然后凭着一股子狠劲靠两只手肘和胸口发力爬到床底下,从靠墙里面的床脚处扒拉开一个洞,伸手一抹。
啥也没摸着。
她大惊,“啊啊啊”大声叫着,进气没有出气多,眼睛红得快要滴血,“谁,谁偷了老娘的……银子……我的银子……”
腿痛哪里比得上她丢了银子的心痛?
她咬破了嘴唇,又往床的另一头爬去,扒拉开墙缝里塞的碎布,伸手一摸,银子还在。
“阿弥陀佛……”
她瘫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喘气。
王巧英早从门缝里把老虔婆的举动看在眼里。
由着她发疯,发狂,也愣是没推门进去。
哼,老虔婆的银子迟早全都会进她的兜里。
丢了六十两,还剩下四十两,年前老虔婆给了她二两置办吃食,她看准了地儿,搞到手八两。
等另外三十两到手,哼哼,看她怎么弄死这老虔婆。
听得叫声,王巧英才推门进屋,将浑身汗湿的老太太扶起来。
却不想,老太太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贱人,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银子?”没想到都这样了,老太太还打她,自然也没多大力气。
“娘,我没有……”
“等老娘好了打死你……去,给我……请郎中……”
王巧英眸底闪过阴毒的光芒,拿着银子出门,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