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萱见孙嘉绩眼中泛着红丝,泪光中含着伤痛和失望。
就知道他已经信了七分,现在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求证罢了。
便双手一把扯开他扶在肩上的双手,然后冷笑着说道:
“你不是已经相信大人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这样冷漠的态度刺激了孙嘉绩,他带着愤怒的狂吼道:“我想让你告诉我!”
楚玉萱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说清楚这一千两银子的来源,而且经过这段时间,她也明白了。
孙家是看中孙嘉绩,但完全看不上她。
以所老夫人的狠心,即便她在外边再等个三年五载,也不可能让他们松口。
最重要的是孙嘉绩根本护不了她,孙家更不会护她。
既然孙家护不了他,那么刑部肯定不会饶过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受皮肉之苦?
反正又进不了孙府,他就是承认了,他们又奈她如何?
“那我就告诉你,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他们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配合他们。”
“为什么?你可知道。因为这一千两银子,翊儿和阿祥差点死了。
翊儿全身是伤,还苦苦找了表妹和浩儿五天。
现在浩儿死了!浩儿死了!他是因为你死的!你知不知道?”
“什么因为我死的,明明是他自己非要逞能,非要上山,怎么怨我?你为什么不怨你自己无能,让一个孩子上山!”
孙嘉绩本来就自责,听了这话,如同一根箭刺进自己的心里,他哭笑了起来。
“是呀!怨我!都怨我!是我没用!是我害了浩儿。”说着,自己打了自己起来。
刑部尚书急忙看向一旁的侍卫,侍卫急忙上前劝道:“孙公子,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她收了银子,替对方做事,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而且,她若是先答应对方,然后悄悄给你带信,让你们有所准备,不仅几位公子没事,也能够让咱们将歹徒一网打尽。
说白了,都是她不愿意罢了。这根本不管公子的事。”
孙嘉绩含着眼泪问道:“萱儿,真的是这样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最后这一声,眼泪都吼了出来了。
楚玉萱表情淡然,甚至带着厌恶嘲讽的说道:“为什么?
因为我怕死,怕对方杀了我!
因为我不想让洛嫣好过,都是因为她,我才被废了两个手指,被赶出府。我也要她痛苦,让她失去宝贵的东西。”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孙嘉绩不敢置信的说道。
明明她断手是楚屑做的,同表妹无关,同浩儿翊儿更没有关系。
“呵呵呵,我恶毒?我恶毒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还不是因为你太没用。
我不顾外人的议论和女子的名节跟了你,可你怎么对我的?
让我三餐不饱,无绫罗绸缎可穿,无首饰可戴,甚至连我的丫鬟都保不住,还让我每天捡豆子做这种下人的粗活。
我跟着你是为了做孙家的少夫人,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戴不完的金银首饰,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可是你呢?却让我苦不堪言!
别人只是让我配合一下,就能给我一千两银票,我为什么不能够答应?
更何况你的亲人根本不把我当做亲人,甚至看不起我,我又何必顾忌那么多?
这句句话如同一根根冰针刺在孙嘉绩的心上,孙嘉绩疼痛万分,觉得呼吸都疼的停了下来。
不敢相信的看着楚玉萱。
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柔善良美好的女子吗?
为何他会说出如何如此自私自利,见利忘义的话?
“萱儿,你怎么变得这样,你明明那么善良。一只白兔受伤了你都会细心地呵护,你怎么会伤害其他人?”
他清楚的记得,去年九月他陪着娘去护国寺给爹和祖父他们祈福,他无聊去后山闲逛,突然一只野兔从脚边跑过,还带着伤,他正要去查看,就见一个粉衣女子急匆匆的跑过来,抱着受伤害怕的小白兔柔声的安抚,那柔美温柔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次。
后来他们一起把小白兔包扎好,因为小白兔他们还见过几次。
可后来她却红着眼睛哭得很是伤心的告诉他,小白兔被她姐姐杀了煮吃了。
她为了一只小白兔哭得撕心裂肺,最后为了安抚她,还给她买了两只小白兔。
楚玉萱讽刺地一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