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置馆,传马枝子一眼就看出了野田爱子心神不宁,关心地问:“怎么啦,爱子?你就刚刚出去一小会儿,怎么回来变了个人似的?难道渡边君欺负你了?不能啊!我看他平时就是个谦谦君子么!”
“哦,枝子,没什么,真的,我就是……我就是突然想和张君结婚了,心里激动的。(狂∫亻∫小∫說∫网)[.♀xiao♀shuo.♀kr]”
“呵呵呵,这是好事啊,你终于想通了!我祝贺你啊,爱子!”
晚上的几场演出,野田爱子都推脱身体不舒服,拒演了。她一个人坐在化妆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发了神经似的。歌舞演出结束后已经深夜,疲惫不堪的野田爱子和传马枝子一起回到御宿一泊下宿馆。站在院门前,抬眼望去,整个下宿馆,除了门口的一盏小灯外,黑乎乎的。二楼张逸风的房间也是黑乎乎的。
“爱子,你亲爱的张君孤零零地在冰冷冷的被窝里等你等得好好凄苦哦。”传马枝子附在野田爱子耳边悄悄地说,言下之意,似乎很同情他俩的境遇。
一听这话,野田爱子的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好在光线较暗,爱子又刻意避开了传马枝子的目光,才没被发现,而她也迅速擦干了眼泪。
到了二楼,野田爱子和传马枝子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就听得隔壁张逸风的鼾声轻微地传来。她俩刚一站定,心灵感应似的,张逸风的鼾声戛然而止,然后房间内的灯亮了。
“是爱子回来了吧?”张逸风在房间里问。
“是我,是我回来了。”野田爱子顿时感受到张逸风汹涌的爱意,激动得泪水直流。
传马枝子笑嘻嘻地将野田爱子推到张逸风房间门口,伸手拉开门,将她脚上的木屐半强行脱下,再将她推了进去,然后在她身后又把门拉上了。她走到自己门前,悄悄地脱下木屐,拉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再轻轻地拉上门,又悄悄地躲到墙角,一脸坏笑地捂着嘴,侧耳偷听隔壁的动静。
张逸风房间内,野田爱子忸怩地想回身的,却感觉到双腿沉重,身体僵直无力。
张逸风从榻榻米上拥被坐起身说:“爱子,这么晚了,圣战慰问演出任务这么重,一定累坏了吧。”
“哦,还好,经常这样,习惯了。”
野田爱子想着渡边一雄威胁的话语,看着腹前心爱的男人,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她僵直地站立在那儿,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又抖抖和服下摆。
“爱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有点魂不守舍的?”
野田爱子紧抿一下嘴唇,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向着张逸风的铺位袅袅地走去。张逸风诧异地看着有点异常、越来越近的野田爱子。
野田爱子不顾张逸风诧异的神情,走到他身边,一弯腰,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一把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脸颊狠命地贴在他的脸上,嘴里呢喃:“张君,我要、我要嫁给你。”
张逸风感觉到她的脸颊冷冰冰的,以为是刚从外面进来的原因,赶紧心疼地挣开她的拥抱,将她疼爱地搂在怀里,用自己火热的脸颊去温暖她冰冷的俏脸。
说实在的,张逸风非常喜爱这个馨丽的日本姑娘。本来他也有意在近期向她提出求婚的,但是,党国突如其来的苏醒呼唤彻底打乱了他的幸福计划。张逸风心里清楚得很,他是个战士,职责所在就是战场,也就意味着,他这个战士随时随地有可能献出宝贵的生命。如果真的那样,他怎么舍得将如此一位美娇娘遗世孑立?万一再有了孩子,那孩子又怎么办?无情地抛弃她们?那是他这位堂堂中国男子汉绝对做不到的。间谍的危险他已经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上次和密使接头的失败,已经令他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回想还经常打冷颤呢。而且,他已经再次在报纸上看到了接头的信息,就在明天,他还要去和密使接头,义无返顾的。他绝不能因为自己的超差的心理素质就不去完成党国交给自己的神圣任务。
“爱子,我觉得,嗯,我们、我们现在还不适宜结婚。”张逸风说这话时,觉得自己的底气很是不足,难免有些结巴。突然,他想起了自己醉酒后跟鬼松在“女郎屋”的荒唐一夜,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也足以令他汗颜一辈子的了!他激灵灵打个冷战!
“为什么?张君,难道你不爱我么?”野田爱子将脑袋从张逸风的脸颊上移开,眼睛直视着他的明眸。
隔壁的传马枝子听到这,诧异地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将耳朵向墙壁贴得更近了。
“傻话,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你是我最最心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