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风刚下了电车,还没到御宿一泊下宿馆呢,就见一辆轿车闪电般开过来,猛然拦在自己腹前,渡边一雄从车窗伸出脑袋,涎着笑脸:“哈喽,张君,屈尊上来坐坐吧。(狂·亻·小·说·網)[./xiao/shuo./kr]”
张逸风一看是他,不像以前那么心里有些怵他,虽然心里极度恶心,还得陪着笑脸:“哟,原来是渡边长官啊。”
张逸风上了副驾驶座,渡边一雄将车开到一边,停下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到他的腹前:“赶紧看一下,记住了,迅速找机会发出去。”
张逸风一看,是日本防空情报,罗列了很多数据。他扫了一眼,将纸还给他。
“记住了?记忆力不错嘛。”
“基本功。”张逸风下车走了。
渡边一雄看他走了,拿出打火机,点着纸张,然后看着纸张在他手里一点一点地燃烧殆尽。他将灰烬扔向车外,将原本捏着纸张的干净的拇指和食指张开来,举到嘴边,夸张地使劲吹了吹,满意地笑了。
不远处,明日晓星带着手下,望远镜里看着渡边一雄和张逸风的见面全过程。看到渡边一雄夸张的动作和满意的笑容,他也笑了。
“张逸风刚才在公用电话亭打出的电话我查了。我原以为他打了一个电话,实际上他打了四个。第一个打给元泰行的,应该是美乔无疑;第二个打给祝世相的;第三个打给桥本书店的;第四个打给《朝日新闻》社的,应该是打给那位刚从米国来的记者阿骨打的。”看到张逸风走远了,明日晓星来到渡边一雄身边说。
“不谈前边三个,尤其是祝世相和美乔,他俩最近根本就不在东京。我问你,你怎么确定第四个一定就是阿骨打接到的电话?就不可能是别人?”渡边一雄反问,“即使是阿骨打接的,你确定他们会谈些什么?”
“我知道,阿骨打的办公室还有一个年轻的记者,叫米物。不出意外,他应该正在监视阿骨打,不管他是属于哪个情报系统的,还是仅仅出于普通皇民的爱国之心。”
“吆西。那就拜托明日君了。”
“为天皇陛下尽忠!为大日本帝国效劳!”
“明日君,多问一句,难道米物就不能有问题?”
“他这个……警视长,我还真没考虑到呢。”明日晓星一脸尴尬地说,“警视长,据了解,自从接到张逸风的电话之后,上述五位可疑人员都外出了,但暂时无法确证他们的行踪。”
“祝世相接的那个电话,其实应该是他的太太接的;打到元泰行的,也应该是店员接的。另外,你跟踪张逸风老半天,发现可疑人员了吗?”
“最可疑的,就是在日比谷公园的一个单人坐椅附近。当时他拿着一本书在腹前,从望远镜中可以清晰地看出他的嘴巴在动。您知道的,警视长,那个单人座椅后边是灌木丛,而在灌木丛后面,还有一个单人座椅。但是,我们的人飞速迅速地赶过去,却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张逸风是大学教授,在公园里拿本书,最大的可能是,他在诵读。加强监视。”
“哈衣。警视长,宪兵队也在监视张逸风。”
“决不能让宪兵队抢了头功!”
“哈衣!”
渡边一雄望着他,甜甜地一笑,将车开走了。明日晓星望着轿车远去的方向,愣愣地发呆。
更远处,丸山孝四郎带着人,通过望远镜,将明日晓星等人,以及渡边一雄和张逸风见面的全过程,全部看在眼里。他略显郁闷地叹口气说:“这次,看来特高部又走在我们宪兵队前头了!”
张逸风根本就没拿渡边一雄提供的情报当回事,知道他那是拿来忽悠自己的。
走到楼梯口,他刚要上楼,御爷样吉村俊喊他:“张君,您的邮件。”
张逸风来到下宿馆值班室,接过邮件说:“阿里嘎逗。”
上到楼上,还没出楼梯口呢,就见野田爱子穿着艳丽的和服,脚踩木屐,恭恭敬敬地站在楼梯口一侧,冲着他深鞠一躬,然后接过他手中的邮件说:“夫君,您辛苦了。”
“爱子,你出来干什么,我很有点不习惯呢。”张逸风赧颜说。
“夫君,这是我们日本女人的传统,您今后一定要习惯。”
野田爱子踏着木屐,一溜小跑在前引路,来到他俩的卧室门口,跪到一侧,等候着给张逸风脱了鞋,然后待他进屋后将鞋子收拾好,自己才进屋,将邮件放到小矮桌上,再端过茶盅到他手中说:“夫君,您忙碌一天了,先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