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沓的脚步声是御爷样吉村俊和渡边一雄、阿骨打,三个人一同出现在门口。
“枝子小姐,你嫂子自杀了,请你立即回家。”吉村俊喘吁吁地说。
“纳尼?”传马枝子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跟在吉村俊身后的渡边一雄和阿骨打也吃了一大惊;屋内的所有人都毫无例外地吃了一大惊。
野田爱子看到门口的渡边一雄,眼睛骤然睁大了,浑身颤栗着抬脚就要往前冲,却被张逸风敏捷地紧紧摁住了。
阿骨打不明所以地看看野田爱子,又看看渡边一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传马枝子家设有高大的三层祭坛,正中间上方摆着传马惠子的黑白照片,两侧放着荷花灯、花篮、水果等。棺材放在祭坛的前列,上面覆盖着白布。旁边点着的香烛烟柱袅袅,整个灵堂内烟雾缭绕。烟雾中,天皇陛下以及内阁成员的祭幡在微风中飘动。空竹坊主和几个小坊主在一旁一起低声诵着佛经,超度亡灵,神情甚为肃穆。高木克木带着山下秀、大岛敏健、渡边一雄、祝世相夫妇等人;还有传马枝子以及母亲,人人身穿黑衣,神情悲戚地站在棺材前。栾振铎得知消息,带着大满洲帝国使馆一帮人也来祭祀。阿骨打手持相机,忙前忙后,不停地变换着角度给众人拍照。
坊主们悠扬的诵经声中,高木克木将军上前一步来到祭坛前,清了清喉咙,大声说:“今天是个悲伤却又精神振奋的日子!受天皇陛下的委托,我谨代表天皇陛下和全体帝国军人,向为了圣战而英勇献身的传马惠子女士表示最诚挚的哀悼,同时,帝国又为有传马惠子这样杰出的女士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传马惠子为了让心爱的丈夫一心扑在圣战上,不再因为自己而分心,勇敢地玉碎了。她就是帝国人人景仰的‘靖国之妻’!”稍一停顿,高木克木高呼,“天皇陛下万岁!皇军万岁!圣战必胜!”
腹对着阿骨打的镜头,众人一起高呼:“天皇陛下万岁!皇军万岁!圣战必胜!”
灵堂外,野田龙兴和父亲,以及池袋的众乡亲都在低声交谈,羡慕的神情溢于言表。
“父亲,惠子嫂子这是多么巨大的荣耀啊,天皇陛下都给她送来祭幡!我想,全帝国能享受到这个殊荣的,绝不会很多的。父亲,我恨不得现在就为天皇陛下玉碎。”野田龙兴情绪异常激动地说。
“可是,孩子,父亲并没有阻止你参加圣战。而不准大学生参战,同样也是天皇陛下的圣命啊。”
“父亲,我一定要参军,我要让您老人家也享受到这样的荣耀!”野田龙兴异常坚定地说。
野田泽伸出右手,张开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野田龙兴看到了,也伸出右手,张开着,使劲向父亲的右手掌挥去。“啪!”一声强力的肌肉撞击之后,两只大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四目相对,父子二人一起庄重地笑了。
旁边的乡亲们都以崇敬的目光看着他们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