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东京北郊,池袋小镇。(狂·亻·小·说·網)[./xiao/shuo./kr]街道边,野田泽拿着报纸,看着上面登载的传马枝子举着惠子的大幅照片的照片,在靖国神社铜像前演讲的新闻,他边看边念叨:“传马一家真是受到皇民万世敬仰啊!啧啧,看人家枝子多会说话!”
“哎,野田君,听说你家女儿爱子和一个支那人结婚了,是真的么?”浅川凑过来,笑嘻嘻地问他。
“怎么可能呢?你家女儿才和支那猪结婚呢!”野田泽勃然大怒,脸涨得通红。
“野田君,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不相信,看到你,就随口问问的。”
“滚!有多远滚多远!”野田泽愤怒地扔下报纸,向他挥舞双拳,狂吼。
“至于发这么大火么,啈!”浅川歪着头,趔趔地走了。
野田泽看着浅川的背影,气得呼呼直喘粗气。
“父亲,您为什么和浅川君发火?”野田龙兴浑身是汗,小跑着过来了。
“这个畜牲居然造谣你姐姐和支那人结婚了,我能不生气吗?”
“父亲,姐姐本来就和支那人结婚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姐夫是东京帝国大学的人类学教授,我的老师,很优秀的,就是性格有些懦弱。”
“这么说,这事是真的?”
“是真的,父亲,千真万确。”
“你姐弟俩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么大的事,怎么都瞒着我一个人呢!”
“父亲,我不是刻意要瞒着您。姐姐那边据说也是事出有因,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后,因为参军的事困扰我,我也就忘了告诉您了。”
“你看看人家传马家,多给咱池袋人长脸。可是,龙兴啊,你姐姐这么做让父亲在池袋抬不起头来啊。”野田泽说到这,“呜啦”、“呜啦”地哭了起来。
“父亲,回家吧。”野田龙兴上前搀扶着野田泽的胳膊。
“你成天吵闹着要参军,却不符合条件,就在家鬼闹,不去读书;实指望你姐姐给我争口气的,却又让我堂堂的野田家族节操碎了一地。龙兴啊,父亲没脸再活了。”
远远近近的,不少人指着他们爷俩悄声议论。
“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男人哭吗?”野田泽冲着他们大叫。
众人“嘻嘻”一笑,照样对着他们指指戳戳,议论纷纷。
“我们是没见过老男人哭!”浅川俏皮地说。
众人“哈哈”大笑。野田泽一拉龙兴的胳膊,气呼呼往家就走。他们身后,人们的笑声更大了。
一阵清风吹来,地上的报纸“哗哗”地伸个舒坦的懒腰。西边的夕阳,带着一抹羞怯,落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