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阳光晒得地面火烘烘的,热得很。
传马枝子擓着篮子,身后跟着五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男子,走在池袋小镇的街道上。街道两侧的树荫下,纳凉的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他们;还有人手指着他们,面露惊讶的神情,低声交谈。她身后的五个人无不紧张,但又不敢东张西望,只能假装镇静地跟着她慢慢地前行。
“枝子,你这是……”自家门口树荫下,浅川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这是回家呢。”传马枝子平静地说。
“我是说你身后……”
“家里有点活要干,我就找了几个人来。”
“枝子,注意安全啊。”浅川友好地提醒。
“阿里嘎逗。浅川君,他们其实都是军队的人,最近一直在搞军事演习,没空打理个人卫生。”
听传马枝子如此解释,其他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以担心的目光看着他们渐渐远去。他们沿途经过之处,凡是位于下风头的人,无不闻到一股股酸臭的味道,熏得大家都齉着鼻子。最终,他们进入传马枝子的家门。
“你们洗洗吧,我去给你们做饭吃。不过很抱歉,大米不多了,只能配合野菜一起做,请你们原谅。”传马枝子放下篮子,对他们说,“家里有几把扇子,你们自己拿吧。”
“枝子小姐,阿里嘎逗。”还是那个男人说,很感激。
“你挺聪明的么,这么快就是知道我叫枝子了。”传马枝子莞而一笑。
她的笑容,甜甜的,安详温馨,一下子让他们回想起远在中国大陆家中的亲人,顿时个个流出激动的泪水。
“你们赶紧洗洗吧,不要拘束,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由。”说着,她进入厨房,开始忙碌地做饭。
五个男人在外间,也不说话,但是个个脸上布满了笑容,都在忙着打水、舀水、擦洗身体。
没一会儿,传马枝子将香喷喷的野菜米饭和咸菜、筷子端了出来。五个人望着她,更加灿烂地笑了,也不说话;他们接过冒着热气的饭菜和筷子,也不怕烫,立即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相非常狼狈、难看。
传马枝子看他们吃得香,微微一笑,转身进入卧室,不一会儿拿出五套折叠整齐的衣服出来:“这是我哥哥的旧衣服。他不在家,你们吃完了就将就换上吧,免得你们被人乱怀疑。”
“枝子小姐,你真好。”那个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起来。
其他四个人嘴里含着米饭,再次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快吃吧。”传马枝子红着眼圈说完,转过身去擦干泪水。
五个人几乎一齐抹一把泪水,继续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