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大家一起从居酒屋出来,阿骨打向张逸风使眼色,张逸风带着马友梅先走了。刘向荣想跟着他俩走的,被阿骨打一把死死地掯住了,动弹不得。
“我警告你,阿骨打,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国大业,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日本。”刘向荣挣扎不动,只能无奈地大声嚷嚷。
“直树,我和表弟拉几句家常呱。”
米内直树什么也不说,默默地向一边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回头说:“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不待阿骨打同意,径自走了。
“向荣,俺知道你是中共党员,俺也……”阿骨打看着已经走远的米内直树,轻声说。
“打住!请打住!阿骨打先生,请教一下,敬请不吝赐教,你是如何知道俺是中共党员的?!”刘向荣嘲讽地问。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俺告诉你,俺还知道你仰慕‘樱花’。你这次回去,绝不是简单意义的遣返,可以说是俺借你创造的机会精心设计的,你还负有重大使命。”阿骨打看着背影即将消失的米内直树,极为认真地说。
“呵呵--”刘向荣一声冷笑,“就你,小日本的铁杆奴才,少来忽悠俺!”
“你知道张逸风教授是‘樱花’之一,他的代号叫‘一只耳’。但你根本想不到,俺是‘樱花’组长,俺的代号叫‘右撇子’。”
听了这话,刘向荣的眼睛慢慢睁大,嘴巴成了圆形。
“俺知道,你想成为‘樱花’成员,但是很遗憾,‘樱花’的核心成员绝不会再增加任何人了。你也知道的,‘一只耳’已经暴露了,俺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保护他尽快完成‘罡风行动’。你这次回去,正是天赐良机。但是,你的任务非常重。第一,建立‘樱花’与重庆的新的联络渠道;第二,告诉重庆,密使牺牲了;他们身边有‘绵羊’。最好由延安方面通过特定渠道转告,以防泄密。重要的线索是,‘绵羊’知道‘罡风行动’就是‘纸片轰炸’;第三、建立俺个人与延安的联络渠道,今后就由你专门负责;第四,俺和栾大使正在秘密窃取‘豚鱼计划’,在满洲缺少一位重要的助手。上述前三项,你必须对俺一个人负责;第四项,你要对俺和栾大使共同负责。”
“阿骨打先生,你能告诉俺你到底是什么人么?”呆了一呆,刘向荣愈加迷惑地问。
“中国人。你只管按俺说的去做。”
“渡边一雄真的是‘樱花’成员吗?”刘向荣的心情忐忑又期待。
“他是‘左撇子’。”
“确定?”
“确定。”
“哦,天哪,瞧俺都做了什么。”刘向荣右手使劲一拍脑袋,“不过,表哥,这事绝不能怪俺,只能怪那个渡边狗熊,哦,一雄,他表现得实在太坏了,成天嗷嗷着要整死俺们,就连张教授都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要先整死他。”
“你不是也骂过俺,也想整死俺么。”
刘向荣“嘿嘿”笑了,一脸的惭愧。
“延安一定不知道俺阿骨打,但是,他们一定知道有‘五月花’的存在。告诉延安,俺是‘布衣’发展的下线,俺的代号叫‘五月花’。‘布衣’已经在三年前牺牲了。”
“张逸风和渡边一雄是重庆的,还是延安的?”
“重庆的。”
“渡边一雄是日本人么?”
“你问的太多了。另外,有可能的话,帮我查查祝世相和栾振铎的身份。”
“是。”
“大岛课长,我有一点不明白。我们既然已知张逸风是‘樱花’成员之一的‘一只耳’,至于渡边君,现在已经能够确切证明他并不是‘樱花’的嫌疑人,为什么还让我和阿骨打君在张逸风他们跟前明确指出渡边君就是‘樱花’的嫌疑人呢?”坐在沙发上,米内直树不解地问。
“直树,你个傻小子,支那兵书上有一计叫浑水摸鱼,懂不?”大岛敏健笑眯眯地说,“这是我和阿骨打君共同商议出的计策。”
“哦,您是想让他们自乱阵脚,我们张网以待,是吧。”
“呵呵,直树,我大岛敏健一贯是低调的,你知道就好,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