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一雄开着轿车,张逸风坐在副驾驶座,车辆离开了御宿一泊下宿馆。
“看来爱子巴不得我死啊!”渡边一雄诚恳地说。
“活该,谁让你坏得切骨!”张逸风白他一眼。
“对不起,张君,让你太太受惊了。”
“对于堂堂的东京帝国大学的高贵的张大教授的太太来说,这点些微的道歉完全是不够的。”张逸风没好声气地说。
“我诊所的美姬自愿挺身到支那前线去了,可我还想把诊所重新开起来,开起来的原因么,你是知道的。”眉毛一挑,渡边一雄没接张逸风的话茬。
“难道你想让我太太去做护士?可是她已经怀孕几个月了。”
“我首先恭喜你,张君,本来我是有这个打算的。既然这样,能否请你太太和传马枝子女士好好聊聊,让她俩共同来诊所做护士?她俩本来就是好朋友,这样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有道理。”张逸风一拍大腿。
轿车出了城区,驶上通往名崎的宽敞大道。对过不时有车过来。渡边一雄专注驾驶,张逸风看着他开车,两个人都没吱声,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
前边有一片小树林,树木比较密。
“渡边君,请把车开到小树林边停一下。”
渡边一雄没吱声,听话地把车开过去,停在小树林边。两个人同时推开各自的车门下了车,一起走到车头,不约而同地站住了,相互紧盯着对方的眼睛看。
“张大教授已经有了美丽贤惠的妻子,该不会对同性也颇感兴趣吧。”渡边一雄突然笑着说,“况且现在是大清早,这儿也没有红枫。”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张逸风表情异常严肃地说。
“渡边一雄,东京街头小小的医齿匠;渡边一雄,东京警视厅特高部警视长;渡边一雄,中国‘樱花’间谍小组的‘左撇子’。”
“你是医齿匠,你是警视长,我都相信;但是,像你这么个坏得四处流毒的人,你怎么可能是‘樱花’间谍小组的‘左撇子’呢?”
“我只有坏,我才能保护得了你!还记得《试论日本人的劣根性》论文么?那是我提供给‘右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