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祝世相坐在自家客厅里手捧着茶盅喝茶,酒井花子在厨房忙碌着做饭。(狂·亻·小·说·網)[./xiao/shuo./kr]
院外,米内直树拎着个小包裹,情怯怯地来到大门口,伸手想按门铃的,似乎很有些胆怯,又把手缩了回去,还扭头向左右望了望,酷似做贼一般。深吸一口气,他再次把手伸到门铃按钮位置,整个身体僵立着,还略微有些颤抖。终于,他一狠心,手指使劲点在门铃按钮上。“叮叮叮--”门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在米内直树听来,似乎很刺耳,吓得他赶紧将手拿开了,双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一大步,屏住气,站住了,紧张地看着大门。
“夫君,门铃响了,我正忙着呢,请你去看看是谁。拜托了!”酒井花子在厨房说。
“吆西,我这就去。”祝世相放下茶盅,站起身。
顺着门缝,米内直树看到三年多几乎没见到的父亲明显有些苍老了,步伐也比以前沉重缓慢许多,泪水禁不住溢出眼眶,缓慢往下流。突然,他想到了这次回家的重任,和高木克木将军临行前的谆谆嘱托,泪水更加奔涌而出。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祝世相抬眼一看,一个英俊潇洒,同时还泪流满面的年轻人站在门前,他一下子呆住了。
米内直树泣不成声,嘴唇颤抖,一个字说不出来。父子二人紧紧地相望,都不出声,似乎都愣住了。
“夫君,客人是谁啊?怎么门打开了,老半天没声音?”酒井花子的声音从客厅门口传来,“哦,这是谁家的美少年啊,快请进来喝盅茶吧。”
“花子,如果这个美少年在咱家不走了,你高兴不?”祝世相转过身,腹对着酒井花子,哽咽着说。
“有个美少年在咱家,想起儿子就看看,不也挺好的么。”酒井花子笑着,边走边说。
“母亲--”米内直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喊叫起来,同时“噗通”
一声跪在门前,手里的小包裹也扔在一边。
“母亲?”酒井花子像是被雷电猛然击中了一般,脸上木呆呆的,嘴里重复着两个字,走到院中间的脚步也停住了。
“母亲,我是茂儿!”
“茂儿?你是茂儿!”酒井花子一个颤栗之后,紧跑几小步来到门前,看到跪着的米内直树,顿时嚎啕着上前,一把将儿子的脑袋紧紧地抱在怀里,“儿子,你这几年到哪去啦?你难道不知道母亲日夜在想你吗!”
“母亲,茂儿错了,茂儿今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了。”米内直树伏在妈妈的怀里,大哭起来。
“起来起来,快进屋。花子,孩子终于回家了,你却不让他进门。还谁家的美少年,自家儿子都能不认识,可真有你的。”祝世相擦一把脸上的泪滴,笑着埋怨太太说。
“我自己儿子回来了,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不着!”酒井花子泪中带笑说。
“茂儿,先进屋。”祝世相走到米内直树身边,柔声说。
米内直树乖乖地站了起来,搀扶着母亲的胳膊,两个人一齐往里走。他带回来的一个小袋包裹落在原地,祝世相看到了,摇摇头,弯腰捡起来,随他俩进院子,然后关上大门。
“儿子,让母亲好好看看。”站在院子中间,酒井花子停住脚步,双手捧着米内直树的脸,左右端详,越端详,泪水越多,“是咱家的美少年长大了,真的是咱家的大美男,可比你父亲当年帅气多了。”
“是咱家的大美男他哪也跑不了,也不问问儿子饿不饿。”祝世相在一旁,略带嫉妒地说。
“哎呀,茂儿,看母亲激动的。快,进屋,想吃什么,母亲这就给你做。”酒井花子兴高采烈地说。
“在德国三年多,我每晚都梦到母亲做的寿司,可香啦!”米内直树笑着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往往在这时候醒了,只能干咂嘴。”
但是,他看父亲的时候,眼神很有些异常,这点异常,只有他自己能够感觉得到。
“吆西,吃寿司,母亲这就做!”
三个人一起往客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