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你是要牺牲我和你父亲,还有弟弟、妹妹的生命吗?你还有点人性吗?”吉村太太停止哭泣,厉声问。
“母亲、父亲,没有人性的绝不是我,而是那些疯狂的战争狂人。试问,中国人怎么得罪我们了,非要向他们举起血腥的屠刀?非要将他们斩尽杀绝?如果是中国人如此对待我们,你们做何感想?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有效地制止这种疯狂的侵略行为,你们能确定我们将来不会受到报应吗?”吉村东平连声质问。
霎时,整个房间安静了,就连明日晓星也一时懵住了。
“父亲、母亲,大哥被俘不是坏事,他会因此保全生命。生命对每一个人只有一次。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的?我现在牺牲我一个人宝贵的生命,就是要保全更多人宝贵的生命。”吉村东平声音激昂地说。
“别说了!”似乎这才明白过来,明日晓星大声呵斥。
“你怕了,明日君,你胆怯了!”吉村东平嘲讽地看着明日晓星说,“胆小鬼,如果你们是正确的,为什么不敢让我和你们公开辩论?就是在所谓的天皇陛下腹前我也毫不畏惧!”
“你们走吧。”明日晓星铁青着脸,扭头对众人说,似乎很无奈。
他们无奈地往外走,吉村太太边走边回头;张逸风离开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吉村东平一眼,而吉村东平也似乎读懂了他关切的目光,向他微微地点点头。明日晓星跟在他们身后走出了刑讯室,就在他离开的瞬间,他对里头的人做个手势。
他们刚走不久,里边的人就脱下吉村东平身上整齐的外衣,皮鞭又一下下抽在他早已经血肉模糊的躯体上。
张逸风走在最后,他竖起耳朵,清晰地听到皮鞭“啪啪”地抽在吉村东平肉体上的声音,也仿佛看到了坚韧的吉村东平咬牙强忍着疼痛,横眉冷对挥鞭抽打他的人。
明日晓星站在办公楼门前,看着吉村俊等人走到特高部大门口了,忽见吉村太太浑身一颤,停了下来,还扭头往后看了看,他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
“太太,怎么啦?”大门口,吉村俊问猛然停住脚步的太太。
走在最前头的张逸风夫妇都停下脚步,回转身。
“我、我、我好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吉村太太泪水婆娑地说。
“你也太神经质了,吉村太太,特高部一帮人一直都是文明执法的。我也曾经被他们抓过几次,不也没受到过非常的伤害么。吉村太太,是你对儿子至深的爱产生的幻觉。”张逸风宽慰她。
“是啊,吉村太太。”野田爱子附和说。
吉村太太没再说话,犹犹豫豫、迟迟疑疑地走了。吉村俊边走边看着张逸风夫妇,偷偷地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