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本国首都东京,《朝日新闻》社。
“滴铃铃--”
阿骨打拿起话筒放到耳边:“么西么西,我是阿骨打。”
对过的米物埋头看材料的同时,竖起了耳朵倾听。
“阿骨打君,真没想到这时候你还在班上坚守岗位,值得全帝国皇民学习,尤其是我。”
“哦,原来是渡边君。渡边君这时候电我,笃定是请我米西的。”
“好吃的人总是嗅觉灵敏。下班后到我诊所来,不见不散。”
“ok.seeyou.”
“大岛课长,渡边一雄刚才来电请阿骨打晚上吃饭。”米物从窗口看着外头街道边的阿骨打坐上出租车走了。
“哦,我知道了。”
“米西怎么也不叫上我,真是小气鬼。”米物放下电话,望着离去的出租车,自言自语。
御宿一泊下宿馆旁边的监听室内,丸山孝四郎对其他人说:“大岛课长有令,今后凡是渡边一雄找支那人张逸风的,不准监听,无需报告。”
“哈衣。”其他人异口同声地说。
南城等人从御宿一泊下宿馆一直跟踪张逸风到渡边诊所,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门。不久又见到那天在诊所前,医齿匠出院时,哦,应该是特高渡边一雄出院时,那个也不知是酒井茂还是桥本书店小伙计叫米内直树的家伙拔枪时,上来劝阻的那个男人也进去了。他们怎么会和这个支那人张逸风混到一起呢?
“南城君--”山竹冲诊所撅撅嘴。
“要不要向特高部报告?”须弥问。
南城皱着眉头,迟迟不说话。
“南城君,你倒是说话啊。”末民着急了。
“你们也应该学会动动脑子了。渡边君本人是特高部的警视长;最后来的人,起码和渡边警视长是一伙的。他们两个和支那人在一起,能说明什么问题?”南城问。
其他人都不说话,都在默默地看着他,期待他的下文。南城却将脑袋转向一边去了。其他人见此,都相互摇摇头,轻轻地叹口气。
榻榻米上摆放着一张小矮桌,桌上摆着几个精制的菜肴和三瓶清酒。桌旁,渡边一雄、阿骨打、张逸风分别坐着,相互瞅瞅,几乎同时笑了。渡边一雄笑的同时眼睛不停地在阿骨打和张逸风身上扫来描去,似乎想一眼甄别出他俩到底谁是共产党。
“这是‘樱花’苏醒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会议。”阿骨打看看渡边一雄,再看看张逸风,情绪有点小激动。
“来,咱们还是先干一杯再说,今天我特高兴。”张逸风真正来了情绪,忙不迭地端起酒盅。
“吆西。”其他二人同时响应。
一盅过后,阿骨打说:“今天会议就一个议题,议商一下当前的紧迫任务。”
“首先是马友梅必须尽可能快地撤回国。他在日本,除了随时会丧失性命之外,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渡边一雄抢着说。
“我同意。”阿骨打说。
张逸风没说话,点点头,神情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