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银座居酒屋外,张逸风和鬼松结伴而来,两个人边走边谈,笑容满面。
“鬼松君,录音设备的事,全指望您了。”
“张君,你这话见外了不是,咱俩谁跟谁啊!以后不准跟我这么说话,我就喜欢直来直去的人!”
“吆西。”
进入居酒屋,他俩抬眼就见到犬养义仁,腹前摆着两个小菜,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埋头喝闷酒。
“犬养君,好久没见你,可想死我了。今天真是太好了,张君也在,咱们一起开怀痛饮吧!”鬼松似乎很激动,咋咋呼呼地喊道,似乎完全忘记了曾经在玉之井街被他狠揍的经历。
犬养义仁抬起朦胧的醉眼:“哦,鬼、鬼松君,张、张君,哆、哆咗。”
张逸风微笑着,含蓄地冲犬养义仁点点头。
“来吧,张君。”鬼松招呼一声张逸风,自己首先坐到犬养义仁旁边,亲热地搂着他的肩膀。
“你们、你们都是大学的教、教授,是天皇陛下御前的贵、贵客,我、我岂、岂敢跟你们一起喝酒!”
“犬养君,此言差矣。我们同样都是天皇陛下的臣民,绝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之为大学教授,你之为军部邮差,仅仅是社会分工不同罢了。”鬼松笑着说。
“吆、吆西。”犬养义仁喊道。
“鬼松君真会说。”张逸风由衷地赞道。
“鬼松君,既然这样,咱们有福同享。我告诉你,玉之井街‘淑女宅’的老游女菊子,那味道,那叫一个风味独特、别有洞天。难道鬼松君不动心么?”犬养义仁突然口齿清楚起来。
“真的?”鬼松不相信地说,“‘淑女宅’我是知道的,屡屡门前经过,就是一直没有幸光顾过。”
“我告诉你,菊子那神韵,那些小游女是无法企及的。”犬养义仁嘴角流着涎水说。
“吆西,咱们喝完酒就去。”鬼松说完,冲着里头喊道,“下女,上菜。”
张逸风看着他俩眉飞色舞的德行,气得将脸扭向一边。
“淑女宅”门前,鬼松和犬养义仁勾肩搭背地共同抬手用力拍门。
“来了,来了!谁这么大胆,也不怕把老娘的门拍坏了。”菊子在里头喊,同时把门拉开了,“哟,小仁,看你又喝醉了。这位是谁?该不是你给老娘找的嫖客吧!”
“菊子,真对不起,不是我给你找的,他可是慕你神韵而来。”犬养义仁说。
“吆西,慕我神韵而来,我菊子实在太荣幸了。请进来吧。”菊子往一旁让开。
“阿里嘎逗。”鬼松恭恭敬敬地给菊子鞠个躬。
“嗯,书生气息挺浓的,我喜欢。”菊子眼瞅着鬼松,俏皮地歪歪头,眉开眼笑地说。
“岂止书生气息浓,浓得让你喘不过气来嘞!我告诉你,他可是东京帝国大学著名的大教授呢!”犬养义仁有点臭谝地说。
“吆西,老娘我上过中学生,上过大学生,还就从来没上过大学教授呢,今晚我可要开开洋荤了。”菊子得意地双手使劲一拍,上来就伸手搀扶鬼松,然后招呼犬养义仁,风骚地说,“来吧来吧,一起来吧,我可喜欢和你们小男人一起玩了。”
三个人一起进了屋,菊子回手拉上门。然后,淫荡的嬉笑声冲破门窗,在整个玉之井街上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