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监听室内,阿之奈云手持话筒:“警视长,宪兵队的本昌班长登门询问祝世相个人的‘达特桑’轿车近期有没有外出过。(狂·亻·小·说·網)[./xiao/shuo./kr]之后,他还问了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题,问他有没有开着‘达特桑’上街体验过出租车生活。警视长,我感觉这个本昌治脑子似乎有毛病!”
“阿之奈君,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可笑的问题。嗯,宪兵队明知道我们特高部在监听祝世相,他们明目张胆地登门询问他,是何意图?”
“警视长,我分析,宪兵队似乎蓄意在把我们特高部往某个问题上引导。”
“应该是的。”
特高部部长办公室内,山下秀坐在办公桌后面,仰脸看着桌子对面的站立着的渡边一雄。
“部长阁下,宪兵队明知道我们一直严密监视着祝世相,他们却不怕泄密给我们,到底是何用意?”
“有意也罢,无意也罢,他宪兵队实实在在告诉我们了。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要告诉我们,他们在顺着梅尔斯失踪案侦查,期望我们插手,乱中取胜。说白了,还是支那人那招,‘打草惊蛇’!”
“吆西!部长阁下分析得真是太对了。部长阁下,我可以把这个情报告诉大岛课长么?”
“完全可以。”
《朝日新闻》社,阿骨打办公室内,米物坐着,低头全神贯注地看稿件,耳朵却支棱着,不漏掉对面的每一句话。
“撒哟娜拉。”阿骨打将手中的话筒放到话机上。
闭上眼睛,阿骨打张开双臂,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做个深呼吸。但是,他的脑子却高速运转起来。
米物听到放话筒的声音,抬起眼皮翻了阿骨打一眼,又继续装模作样看稿件。
宪兵队居然想到从可疑车辆侦查梅尔斯失踪案,真是了不起。我虽不知道梅尔斯具体是怎么离开日本的,起码能猜到个大概。栾振铎果断接受送梅尔斯出境的任务,他又放手交给陈曦完成。路途遥远,坐火车人多眼杂,只有汽车最合适。使馆的车辆肯定不能用,所以陈曦想到借祝世相的私人轿车。他的这个计划,目前看来有个漏洞:日本的出租车全都是低档次的“太古里”,而陈曦却将祝世相的“达特桑”高级轿车伪装成出租车,虽然是在晚上,但是心细的人,还是会发现破绽的。
既然发现了可疑车辆线索,为什么不秘密侦查,反而弄得沸沸扬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说,发现可疑车辆,就一定是掀开了梅尔斯失踪案的盖子?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大岛科长说,消息来源于特高部,一定是宪兵队登祝世相门查证,被特高部监听到了。渡边一雄是主管监听祝世相家的警视长,他笃定知道消息了。梅尔斯所谓的失踪,只有我和栾大使知道缘由,陈曦具体执行,渡边一雄也不知道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是不会做出任何反应的。不做出反应就对了,看来,我也不应该做出任何反应,大岛科长告诉我这些,也许就是在试探我的反应。那好,以不变应万变,我就做壁上观吧。即使查到陈曦那儿,自然有他自己对付,他应该早就想好了对策了!
那么,陈曦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他就是个忠实的满洲国信徒?
“啊--”使劲摇摇头,阿骨打嘴里轻叫一声,双臂猛地一抖,吐口气,坐正了身体。
米物闻声抬起头,望着他甜甜地笑了笑。阿骨打则冲着他俏皮地挤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