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高木克木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屋内三个人都大吃一惊,同时望向门口。那只可爱的哈巴狗吓得也是一哆嗦。三个人定睛一看,山下秀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一脸的怒容。
“山下君,快请进。”高木克木这时候意识到什么,居然少有地主动站起身,陪着笑脸。
哈巴狗悄悄地从高木克木怀里探出头来,偷窥着门神一样堵在门口的山下秀。
“将军阁下,你就是不请我进来,我也会进来的。”山下秀说完,气呼呼地向室内走来。
大岛敏健抵抵米内直树的胳膊,向门口努努嘴。米内直树很知趣,扭身向外走去。与山下秀擦肩而过时,他匆匆地瞟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怒气几乎已经冲到自己身上了,他赶紧收回目光,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出门后,他回身将门轻轻地带上了,这才偷偷地吐下舌头。
“将军阁下,请问为什么拘捕我特高部的警视长渡边一雄?”甫一站定,山下秀直截了当地问。
高木克木和大岛敏健互看一眼,都没说话,却又一起看向山下秀。
“证据呢?”山下秀抬高声音追问。
“部长阁下,兰机关在上海破获了中国军统……”大岛敏健说。
“我不是请你回答,我是请高木将军回答!”山下秀严词斥责大岛敏健。
大岛敏健尴尬地住了嘴,眼睛求援似的看向高木克木。
“山下部长,息怒,请息怒!兰机关在上海破获了支那军统上海站的一个特工小组,其中一个叫徐超的特工供认,渡边一雄曾经是支那军统的一员。”高木克木也许是觉得愧疚,急忙解释。
“证据!”
“可是,这个证人徐超已经被支那人杀掉了。目前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
“我请将军阁下关注一件事。渡边一雄一直在东京警视厅特高部工作,三年前,经过我的批准,在满洲短暂工作过一年。在此期间,他和满洲各界广有联络,就是和支那军统,哦,那时候叫复兴社,就是和复兴社有过接触,也在所难免,那也是工作需要。我们诸位好像没有谁没有过海外工作的经历;没有谁没有和别国的特工有过工作接触,是否我们都有背叛帝国的嫌疑?”
“部长阁下,话不能这么说。”大岛敏健插嘴。
“那要怎么说?”山下秀冲他大喊,“你抓的是我特高部的人,你就必须给我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我会到天皇陛下那儿去控告你们!光凭一句空穴来风的屁话,动辄就将渡边君审查、关押、拘捕。够了!‘采花行动’我们特高部不参加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可是,山下部长,那个叫徐超的军统叛徒,他提供的情报,还是不完整的情报,就帮助我们抓住了隐藏在浅草寺的一个坊主。而根据目前从现场搜到的证据显示,这个所谓的坊主就是‘樱花’。因为‘樱花’和支那的所有往来电文,在他那儿的保险柜里,全部得到证实。”高木克木继续解释。
“抓获空竹坊主,那也是我们特高部的功劳!但是,关于渡边一雄的证据呢?”山下秀对高木克木翻着白眼,寸步不让。
“释放,大岛课长,立即释放。对不起,山下部长,你要理解我们。”
“理解,我何敢不理解!”山下秀说完,转身就走。
高木克木和大岛敏健呆立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外走。
“汪--”哈巴狗突然一声小叫。
山下秀停住脚步猛然回身,怒视的同时,用手指一戳哈巴狗。哈巴狗吓得“叽嗯”一声娇呼,再次将脑袋藏进高木克木怀里去了。山下秀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容,拉开门,扬长而去。
“大岛君,渡边一雄的事情,我们究竟错在哪儿了?”呆了一小呆,高木克木边用手安抚哈巴狗边问。
“我们谁也没有错。”
高木克木轻轻地点点头,似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