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城正在东京宪兵队队长办公室内,情绪激动地对三井兵卫和本昌治说:“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的,渡边一雄从佛像后座底下一个小洞内抠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东西。具体什么东西,我看不清。他拿出来后,就紧紧地握在掌心里,之后抬头四下张望一番,明显给人紧张的感觉。后来祝世相来了,来找空竹坊主的。后来明日君将祝世相带到外边审查,趁这工夫,渡边一雄溜走了。我本来想到特高部举报他的,后来一想,他本就是特高部的人。”
三井兵卫和本昌治相视一眼说:“南城君,你做得对,我代表天皇陛下感谢你。”
“代表天皇陛下感谢我?”南城激动地问。
“是的,是代表天皇陛下。”本昌治肯定地说。
“天皇陛下万岁!”南城激动地高呼起来,“二位长官,你们都很忙,我就不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了。撒哟娜拉。”
“撒哟娜拉。”三井兵卫和本昌治同时说。
南城兴冲冲地刚要走,本昌治说:“请稍等,南城君。美姬原来是属于你们邻组管理的,请问她是如何参加女子挺身队到支那去的?”
“当然是她自愿报名参加的喽,还是国防妇人会的酒井花子女士带人接走的呢!”南城停下脚步说。
“吆西。”本昌治说。
南城瞅瞅二人,觉得他们再没什么问自己的了,他转身走了。
“将军阁下,我去吧。”本昌治对三井兵卫说。
“嘀铃铃--”
三井兵卫左手做个让本昌治别走的动作,右手利索地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放到耳边:“么西么西,大岛君……吆西。”放下话筒,他对本昌治说,“大岛敏健来电话,渡边一雄在阿骨打那儿走后没多久,德国记者舒尔茨去了,提起去年底浅草寺出现的怪物,他怀疑就是失踪的梅尔斯,前去找阿骨打核实;就在社门口,一直隐藏在社对过的张逸风突然出现在社门口送别舒尔茨的阿骨打腹前,和阿骨打简单寒暄后,迅捷地握个手,匆匆离开了;紧接着就是满洲国驻日使馆三秘陈曦给阿骨打送去一支千年人参,然后将阿骨打回赠给他的一支钢笔拿走了。我怀疑,他们这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必定是在秘密传递情报的。”
“将军阁下,您相信浅草寺的怪物就是梅尔斯吗?反正我不信,我坚信梅尔斯一定是离开帝国了。”
“问题是,浅草寺确实出现过怪物,这是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结合空竹坊主的暴露,我同意你的分析,我只能认为,这个所谓的怪物,就是空竹坊主搞的鬼,他是在为‘鬼怒川事件’予以事实上的解释。”
“将军阁下,‘鬼怒川事件’,尤其是引起事件发生的秋原木森中佐之死,我最怀疑阿骨打。而就此事件,我认为,河夏英华的做法,毫无值得怀疑之处,换作我,我也会那么做的。”
“空竹坊主在掩护阿骨打!一定是这样!”
“渡边一雄从浅草寺拿了东西,紧接着到了阿骨打处;然后,陈曦来给阿骨打送人参,阿骨打又送了陈曦一支钢笔。”本昌治眉头紧皱,“特高部的警视长渡边一雄本来就很可疑!那陈曦呢?他拿到情报又会交给谁?只能是栾振铎!至于躲在社对过很久的张逸风的突然造访,只能是一个意外!应该是某个突发事件触动了他!”
“怀疑一切,抽丝剥茧!”
“这就对了。将军阁下,空竹坊主假冒‘樱花’,力图确保‘樱花’更多地获得帝国的情报。他在‘一只耳’张逸风暴露之后,阿骨打和渡边一雄即将暴露的情况下,不惜牺牲自己,转移视线,逻辑上就说得通了。而陈曦,仅仅就是个‘邮差’。至于栾振铎么,将军阁下,我暂时还无法给他定性,但是,我坚信,他在其间必有故事!”
“本昌君,就拜托你一并处置吧。辛苦了。”
“为天皇陛下尽忠!为大日本帝国效劳!但是,将军阁下,一想到我竟然巨胆怀疑特高部的警视长渡边一雄是‘樱花’成员之一,我就忍不住浑身颤栗!”
“大胆推理,大胆怀疑,错了何妨!”
“哈衣。将军阁下,关于祝世相,我认为他和他们毫不搭界。虽然我们和特高部都一直怀疑他就是《田中奏折》泄密案的重要嫌疑人,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也丝毫不能放松!切记,他是《田中奏折》泄密案的唯一嫌疑人!”
“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