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测谎室内,测谎员正在对山下秀进行测谎;室外,三井兵卫看到本昌治、明日晓星等其他一些人坐在靠墙的长凳上,正在耐心等待,一丝笑意正在他的脸上悄然徘徊。
而在大岛敏健的办公室内,此刻,大岛敏健和渡边一雄静静地坐着,不时瞟一眼对方,都不说话。
“渡边君,我跟你单独谈话,是根据高木将军的特别授权。请多关照。”大岛敏健诚恳地说。
“反谍需要。”渡边一雄瞬间明白过来。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哆咗。”
“请问渡边君,你原先姓原田,为何后来改姓渡边?”
“这个……这个……”事先演练了很多遍的渡边一雄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顿时张口结舌。
“怎么,渡边君,很难回答吗?”大岛敏健一眨不眨地逼视着他的眼睛。
“大岛课长,说起来很汗颜,不是很难回答,而是我根本无法回答。因为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我曾经姓过原田。”渡边一雄觉得自己的汗都下来了,但他根本不在乎,顺手抹了一把额头,再将手上的汗液随手狠狠地甩在地上。
“渡边君,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和霎时出现的汗水有必然的关联吗?”大岛敏健紧盯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说句实在话,大岛课长,我的霎时出现的汗水,也许在别人眼里,很好地解释成我的心虚。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不知从何说起,原因正是我刚才回答过的——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我曾经姓过原田。如果真的有过此事,也请大岛君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以澄清我心中由此产生的谜团。”
“你曾经在满洲工作过一年,在此期间,你加入过支那复兴社吗?”大岛敏健放弃了原先的问题,继续提问。
“如此短暂的一年,任谁情报机构都不会轻易地接纳一个陌生人的。哦,我的回答罗嗦了,没有。但是,实话实说,我和他们确实接触过,这也是我根据山下部长的安排在满洲锻炼,必须要有的经历,无可避免的。”
“你都和谁有过接触?”
渡边一雄笑了,没有回答。
“怎么,渡边君,很难回答吗?”
“大岛课长,这个问题是一位长官,尤其是做情报工作的长官不该问的。”
“该不该问是我的事,我现在需要你的正面回答。”大岛敏健冷冷地说。
“在外做情报工作,您见过几个用真实身份姓名的?即使在满洲期间,我也用的是支那人的常用名——刘强。说句不客气的话,大岛课长,如果不是您的利刃,我应该早就打入了支那复兴社位于大连的那个特工小组了。”
“渡边君,你认为浅草寺的空竹坊主和在大连被我亲自指挥歼灭的支那复兴社的这个特工小组的组长王飞,会是同一个人吗?”
“我的感觉是!但很遗憾,我不敏感,仅仅是在空竹坊主的真实身份败露之后才感觉到的,他俩很像!”
大岛敏健看着渡边一雄,脸上露出了笑容。渡边一雄看到他笑了,也笑了起来。
“渡边君,让我们共同期待测谎结果吧。”
“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