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长谷家门锁着。(狂∫亻∫小∫說∫网)[.♀xiao♀shuo.♀kr]河夏英华和阿骨打走访邻居得知,长谷中午一般都在家,只有极少数时候不在家。等了好一会儿,长谷还没回来,眼看着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他俩只得无奈地撤离了。
下午,学生们陆续进入校门。吉村洋平进去了,美乔正太进去了……
一辆轿车一路跟着洋平,在学校对过街边停下了,米内直树和渡边一雄藏身车里,密切观察着校门口的动静。轿车前方的工作台上,静静地摆着长谷的照片。其实两个人已经将长谷的形象深深地印在脑子里。
对过远远的,往校门口驶来一辆民用牌照的轿车,在离校门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了。长谷从车里下来,关上门,轿车掉头开走了。长谷很自然地往四周约略看了看,径直向校门口走来。
渡边一雄冲米内直树点点头,米内直树打着火,开车迎着长谷而去。车到长谷身边停下了,渡边一雄推门下了车,拿出自己的证件在长谷眼前一晃:“特高部的,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长谷一愣神,没来得及说话,渡边一雄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使劲将他夹上车。关上门,轿车继续往前开。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
轿车内,长谷试图挣扎的,渡边一雄将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略微使点劲,轻松地说:“长谷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说完,他默默地从长谷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写着吉村胜支名字的作业本。
长谷这时候似乎明白了,傻傻地看着渡边一雄。
军部刑讯室内,看着布满刑具的房间,和两个垂手而立的壮汉,长谷毫无惧色地扫一眼,目光轻蔑地看着米内直树,再瞅瞅旁边的渡边一雄,表现得与普通民众极不相同,像是受过专门训练似的,心理素质显得异常优秀。
渡边一雄和米内直树心里都很吃惊,又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也都从对方的目光里读懂了含意。
米内直树手里拿着写着吉村胜支名字的作业本,故作轻松地向长谷挥了挥,笑嘻嘻地说:“长谷君看来对吉村胜支的作业本情有独钟啊。”
“不瞒二位,胜支一直是个出类拔萃的好孩子,即使他年龄还很小,但是在他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优秀特质,是我们许多成年人也不具备的。”长谷不卑不亢地望着他俩说,“他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真正的‘未来之星’啊!”
渡边一雄则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长谷,观察他的任何细微的反应。可是,他很失望,他居然没在长谷的脸上和身上发现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心里暗暗吃惊。
“长谷君答非所问啊。直说吧,请长谷君把这本作业本的秘密全部告诉我们。”米内直树轻轻地抖抖手里的作业本,“拜托了。”
“其实,对于一个小孩子的作业本的所有秘密,全部在于它能够鲜明地昭示他灿烂辉煌的未来!”长谷针锋相对地说,“小孩子个人的灿烂辉煌的未来,本质上也就是大日本帝国灿烂辉煌的未来!”
“长谷君,你的话很富有哲理,很容易使人热血澎湃,我很钦佩!”渡边一雄说着,从米内直树的手里拿过作业本,慢慢地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小瓶子,拧开了,用一支棉签蘸了里头的药水,涂抹在作业本后面的空白页上,“长谷君,一会儿就会原型毕现的,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原形毕现又能怎样?任何人或事,都无法阻挡我热爱天皇陛下、热爱大日本帝国,并随时准备为之奉献我宝贵的生命!”长谷挺直胸脯,骄傲地说。
“好美丽的语言!试问,如果吉村东平是敌国的间谍,他一直在利用你传递情报,你还会有此等豪言壮语么?”渡边一雄讥讽地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长谷愣了愣,大声说。
米内直树和渡边一雄相视一眼,心里同时说,有门!
作业本放在桌子上,已经显现出清晰的字迹:渡边一雄是樱花的左撇子;阿骨打是右撇子。
渡边一雄伸头刚要看,却被米内直树抢先粗鲁地一把薅了过去。米内直树瞟了一眼上面的字迹,不动声色地拿着作业本就往外走。渡边一雄眼睁睁地看着米内直树拿着作业本走了出去,却毫无办法,只能恨恨地将牙齿咬得“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