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黑电闪烁,明灭不定。(狂·亻·小·说·網)[./xiao/shuo./kr]地面江水泛滥,宛若末日来临。
许许多多的人都在逃生,过了许久安定日子的他们,在此时此刻感到无比的惊慌,有的人舍弃家门而逃生。而也有的人心存侥幸,他们爬上最高屋顶,等待着江水过去之后,他们还能留在自己的家中。
“诶诶诶……你们怎么还留在屋顶啊,赶紧跑!”陈伟明跑过缶灶村的街道,当他看到前方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自家的楼顶上时,不免大声喊道。
然而那些躲在屋顶的人根本不为所动,这里是他们的家乡,凭感觉,觉得陈伟明又怎么会了解他们那份乡情。
“啧……”陈伟明见那些人没有反应,他皱了皱眉头,继续喊道:“这江浪的破坏力很大,这些由黄土垒出的二层土楼根本受不了它一轮攻击,看到江水里滚动的大石头没有?要是被撞到,这楼瞬间就会土崩瓦解,赶紧逃啊,你们!”
缶灶村的建筑,除了几户有钱人家可以建起石砖房外,一般人的房屋,都是由最简单的黄土构成,最多里面就夹杂着一块块成形的石灰石,论造工,也是极为粗糙。
“不,我们要留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家,逃?逃了之后还能去哪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陈伟明的真心所打动,一些楼顶上坐着的人终于出声回应道。
“家园没了可以重建,人要是没了,还建个屁啊,赶紧跑!”陈伟明边跑着边喊道,这些人的太过固执了,他只能苦口婆心的继续规劝道。
“不行,我们要与自己的家乡共进退!”只见一栋二层土楼上,有一户人家,不听劝道。
陈伟明闻声看了过去,那是一户一家四口的人家,其中有一男一女两个大人,同时另外两个也是一女一男的两个小孩。
“怎么就这么执拗呢……”陈伟明心中暗叹道,在他感受到后面流动的洪流有着无比湍急的声音时,他就非常担忧。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你们这两个大人,你们想留下我不管,可那两个小孩,是你们的孩子吧,你们凭什么让他们一起跟着遭罪,还不快点下来!”陈伟明再次劝说道。
他是真的不希望,两个小孩因为他父母自己的愚昧而断送掉鲜活的两条性命。
“这……”土楼上的男人一听,似乎变得有些犹豫了,他看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小孩,从他们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无辜。
“老婆,要不你带着两个孩子跑吧!?”那男人转身对着自己的老婆说道。
而那妇人一听,则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你呢?”
“我?”男人想了想说道:“人这一生,总有一些情感是割舍不断的,再说了,说不定还会有侥幸存在呢……”
“不说了,你带着孩子先走!”男人晃了晃头脑,坚定地说道。
也许,那人说的对,自己想要留下就留下,至于这两个孩子,没必要跟着他受罪。
“你……”那妇人一听,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心意已决,两人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各自也了解对方的脾性。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站起身,牵着两个小孩往楼下走。
在跨步到楼梯口时,那妇人终于回头,她说道:“你的心好狠!”
紧接着她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留下那男人无奈地苦笑一声:“狠吗?那就狠吧……”
男人继而看向后方滚滚的洪流,在这一刻,他的目光显得无比的坚定。
“愚昧啊!”跑在路上的陈伟明见状,不由得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他是看到妇女跟小孩下去了,但男人还留在上面,这么顽固不化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罢了,罢了……”陈伟明在心中暗叹道,他已经尽自己所能让三个人下来,至于依旧留在上面的那个男人,他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也无法阻挡一个人偏执的心。
“你们跟着我走!”当陈伟明路过那房子的时候,对着牵着两个小孩跑出屋的妇女说道。
妇女点了点头,当即牵着两个小孩,跟随着陈伟明向前跑去。
在往前跑的过程中,那妇女还时不时的回头,想看看在自家屋顶上留守的丈夫。
然而她只是见到自己丈夫坐在楼顶上,脸对着后方,那奔流过来的江水,只剩他孑然一身地影子,叼着一根烟,明灭不定。
咣当!
就当所有人都在逃亡的时候,只见从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道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