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粮带着村民们打着火把在杏花大队辗转,几乎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但还是没有看到苏听晚的身影。
余有粮这才确信苏听晚可能真被拐走,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去镇上找人的温尘钦身上。
虽然不清楚苏听晚具体的身份,但余有粮可是知道她来头不小。
人在他们队上丢了,他可怎么跟苏听晚的父母交代啊!
此刻天已经大亮,就在余有粮不死心准备再到周围找一圈时,忙活快一夜的村民有怨言了。
“大队长,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人。肯定不在这附近。”
有人开口,刚刚拉不下脸的村民们也连忙附和:
“是啊大队长,累了一晚上,我想回去歇歇。”
“那姓温的不是去镇里报案了吗,要是苏技术员真是被人贩子拐走,我们继续在这周围找也无济于事。还耽误地里的活计。”
“……”
眼见着村民们有怨言,余有粮不得不出声安抚。
“大家今天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人苏技术员一个女同志大老远来我们杏花大队也不容易,父母亲人都不在身边。”
“大家伙儿就再辛苦一下,坐下来歇歇,再找一会儿要是没线索我们就回去。”
余有粮声情并茂的一番话瞬间将众人的怨言消去大半,都是淳朴善良的人,众人也没再吭声。
将众人安抚完余有粮才一屁股坐在田坎上,他将腰间别着的烟斗拿出来习惯性想放进嘴里。
可看看烟斗里盛满的烟丝,余有粮更加惆怅,这些烟丝可都是苏知青送的。
要不然他还真舍不得买。
划了根火柴将烟斗里的烟丝点燃,余有粮忍不住叹气道:
“这可怎么办呐!”
“这些该死的人贩子,要我说都该把他们抓去吃枪子!”
“怎么这么肯定是人贩子把她拐走了,苏听晚万一是跟别的男人跑了呢?”
“她又不是没跟着男人跑过……”
田坎上,一堆汉子中突地出现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
听了余有粮的话,一旁瘫坐在田坎边的杨老婆子心中满是怨气,忍不住嘀咕。
这苏听晚没事乱跑什么,现在害得全队都在找她,可累死她这个老婆子了。
真是不知羞耻!
要不是舍不得天宝出来受罪,她可不会大晚上的还要出来找人。
还有大队长也真是的,怎么这么肯定是人贩子把她拐走的,万一是跟别的男人跑了呢?
要不然她怎么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巴巴跑到乡下受苦?
她可是听别人说过,沪市那些城里人天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就连城里人养的狗顿顿都是喝牛奶。
要她说,这种好日子给一个赔钱货享受完全是浪费。
要是他们家天宝能过上这么好日子就好了。
一时间,杨老婆子脑海里开始幻想起自家宝贝儿子过上这种生活。
可带着露水的晨风又将她的梦吹醒,杨老婆子面露惋惜,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
声音不算小,她周边的村民们以及余有粮听得清清楚楚。
气得余有粮将手上的烟斗狠狠往地上一砸,冲着杨老婆子骂道:
“杨翠芬,我看你一把年纪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种事你也能拿来乱说!”
余有粮的吼声吓杨老婆子一跳,见大家伙儿齐刷刷看向她,她不服气反驳道:
“我怎么就乱说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村里又不是没有去镇上的,怎么就她不见了?”
“亏大家伙儿还在到处找她,没准儿人早就跑去跟野男人逍遥去了。”
说完这话,杨老婆子习惯性瘪嘴,只是余光扫到大路边上的自行车时,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冲着大家伙儿高声道:
“你们快看!那大路上自行车后座上的,不是苏知青那是谁?”
“我就说嘛,肯定是跟野男人逍遥快活去了!”
“亏大家伙儿还辛苦找了她一夜,真是不知廉耻!”
还未将自行车驶进小道,温尘钦就听到有人骂小刺猬的声音,那双狭长的鹰眼不由得锁定田坎上的杨老婆子。
“老虔婆,你说谁不知廉耻?”
听到有人骂她,杨老婆子立马想回嘴,可她一转头就看到了铁青着脸的温尘钦。
一瞟眼,温老婆子魂差点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