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苏母手里抱着一盆蔫儿吧唧的兰花往门口处望。
见苏听晚拴上院门走了进来,苏母不禁伸长脖子道:
“晚晚,尘钦那小子走了?”
“嗯。”苏听晚淡淡点头。
看着苏听晚不太高的兴趣,苏母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就有些揪着疼。
她老公虽然没当兵,可她公公和儿子都是当兵的。
作为军属的心酸她是最为了解不过了,年轻时怕公公出事,没人撑起苏家,现在她老了,却是怕儿子出事。
了解军属的心酸,苏母就是不想苏听晚嫁给部队里的,像她一样整天担惊受怕,才不得不捏着鼻子同意她跟在沈念白屁股后面转。
没想到女儿兜兜转转还是找了个部队里的对象。
也不知道她回沪市以后,能不能说动公爹将温尘钦那小子调到沪市军区去,免得晚晚担惊受怕。
心里有了主意,苏母便将手上已经开始发蔫儿的兰花放到桌子上,转移话题。
“晚晚,你来看看。妈妈养的君子兰为什么才一天就发蔫儿了。”
前几日苏听晚带苏白榆上山做苦力时,意外发现青虎山的前山居然生长了许多野生兰花。
在后世信息爆炸的时代生活过,苏听晚可是知道后世的野生兰花珍贵至极。
有一株兰花甚至达到了一千两百三十万的价格。
且不说远的,在这个年代,已经不为温饱发愁的有钱人们又开始了附庸风雅。
其中作为花中四君子之首的兰花,更是为人们所青睐。
就像她爷爷苏振华一样,年轻时可养了不少兰花。
直到发生战争以后,他才彻底家里的那些宝贝兰花,转身抗倭去了。
在山上看到野生兰花的第一时间,苏听晚就准备挖一些回去让苏母给爷爷带回去。
此刻苏母手中抱的君子兰就是他们在山上挖的品相最好的那株,它头顶的最上端还有一颗小小的花苞冒了出来,要不了多久就能绽放。
但那是之前,现在一被移栽到盆里,这株君子兰的叶片全都发蔫儿变软不说,就连头顶上那个小小的花苞都有些发黑。
苏母忍不住发愁。
也不知道为什么,晚晚随手栽的君子兰就像是不值钱的野草一样,断根都能活。
而她精心呵护,准备带回沪市送给公公的君子兰就像是被喷了毒似的,才移植到花盆子就要死给她看了。
别说等她带回沪市了,就是能不能活过这两天都是问题。
苏听晚肯定不能告诉苏母,她手底下的兰花是浇了灵泉水生命力才会这么顽强。
此刻看着苏母手里发蔫儿的君子兰,苏听晚目光立刻落到了湿润的泥土上,问道:
“妈,你是不是给它浇了很多水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母连连点头:“是啊,我怕它渴着了。就浇了很多水。”
说着,苏母放下手里的花盆用手比划着她浇水的量。
眼见着苏母的手比划着有些奇怪,苏听晚不禁刨根问底道;
“很多是多少?”
听闺女儿这么一问,苏母仔细在脑海里回想自己到底浇了多少水,她有些不确定道:
“额……大概就是一瓢水那么多,我也不确定,又好像是一瓢半。”
厨房里的水瓢可是有他半张脸那么大,听到自家老妈的形容,不懂种花的苏白榆都忍不住惊了:
“妈,你这是浇花还是淹花啊?”
望了望桌上的花盆,苏母难得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我这不是怕土太干,渴到它嘛!”
见两人的眼神都不太对劲,苏母率先一巴掌拍向苏白榆的头顶道:“居然敢嘲笑你妈,以后浇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要是活不到你爷爷面前,你就自己去给他解释。”
没想到自己仅仅是笑了一下,就摊上了,苏白榆不禁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难以置信。
“啊?”
他粗手粗脚的哪里会照顾花啊,要是爷爷知道自己养死了一株珍贵的君子兰的话,那可不得扒了他的皮呀!
一想到这个后果,苏白榆怂得缩了缩脖子。
眼见着苏母惹不起,苏白榆不禁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苏听晚道:
“小妹,你可要帮帮我啊!”
将目光转移到桌上快被淹死的君子兰身上,苏听晚只得开口收拾残局。